林雾忽然开口,薄砚朝她的方向看过去,她伸出手指点了点胸口上方,“这些痕迹还不足以说什么吗?”
“你以前和我做过那么多次,也没在做完之后就带我做检查。”
林雾看着薄砚的神色沉了下去,宛如一座雕塑。
或者不止这一刻,最近一年来好像就是这样,冰冷的,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他没有什么表情,心思也捉摸不透,运筹帷幄,独揽大局。
人似乎已经坐在了神坛上,除却身体火热,他们之间的距离看似咫尺,实则天涯。
“我很忙,没空在你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第一次,从他的声线里听到明确的怒意,隐忍的,压抑的。
林雾点点头,“我知道。”
“我知道你有洁癖,不会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女人也一样。”
“薄砚,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用担心我死缠烂打……”
“是谁?”薄砚打断了她的话。
林雾没哭,她的眼眶是红的,人明明站着,可是薄砚就是觉得她摇摇欲坠。
她自我保护意识很重,上次与黑三交易,提前发现了端倪,这次又打开了追踪器,应该发觉了不对。
可是她栽了一个大跟头,摔得头破血流。
薄砚的胸腔里似乎焚着一场大火,焚灭所有的情绪。
林雾顿了顿,之前她曾在薄砚的面前提过林宛心,换来的又是什么?
薄砚不信她。
“没谁,我自己倒霉。”林雾的语速都快了,她焦灼了起来,别开了视线重复一句话:“我什么时候能走?”
“我让仲鸿送你。”
薄砚没有逼迫她。
林雾摇头,“不用……”
“那就留下,住在医院里。”
林雾沉默了片刻,薄砚又道:“回不危楼住一段时间。”
薄砚这话,林雾听后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
“你把不危楼过户给我好了,我们以后就两清了,桥归桥路归路。”
“你想要不危楼,什么时候都可以起过户,其他的事情以后再商量。”
林雾累了,低声说:“我想去找兰姗。”
“我让她回来陪你。”
林雾点了点头,仲鸿准备了衣服,她去卫生间换好之后下了楼,路宁开着车在医院门口等。
一开始说仲鸿送,后来又换成了路宁,薄砚大概和仲鸿的想法是一样的,怕她想不开。
先不说她没有失身,就算是俞慕真的得逞碰了她,她也绝对不会轻生。
她固然难过崩溃,可是这个世界上爱她的人太少了,她必须好好爱自己。
林雾只觉得累,薄砚不知道去哪了,当然……也可能是觉得她脏,不愿意与她同乘一辆车。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缩在后车厢里合上了眼睛。
本来就打算小憩一会儿,但是一闭眼就控制不住,人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不危楼,路宁叫了她一次,林雾实在是困,迷迷糊糊地开口:“你先下车,给我留个缝就好,我睡一会儿。”
路宁没再叫,她把自己蜷成一团,睡了很酣畅一觉。
再醒来,是饿醒的。
林雾从车座上爬了起来,前面竟然还坐着人,本以为是路宁,刚要开口,思绪忽然清明了起来。
路宁是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的,这人……坐在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