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骨刃交叉斩下,瓦洛里斯勉强举剑格挡,但第三只巨钳已经重重砸在他的胸甲上。
\"咔嚓!\"
精金打造的胸甲凹陷下去,断裂的肋骨刺入肺部。
瓦洛里斯喷出一口鲜血,热熔手雷脱手飞出。
更糟糕的是,诺恩使者的蝎尾不知何时已经绕到背后,尾刺精准地刺入他动力甲的能源接口。
\"呃啊——!\"
高压电流贯穿全身,瓦洛里斯的视神经在剧痛中暂时失明。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高高挑起,然后狠狠砸向地面。
一次。
两次。
三次。
每一次撞击都让动力甲进一步变形,鲜血从每一个接缝处渗出。
\"大人...\"
远处传来禁军们微弱的呼喊,但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
诺恩使者将奄奄一息的瓦洛里斯举到面前,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孔几乎贴在他的面罩上。
瓦洛里斯能清晰地看到,怪物新生的灵能甲壳下,有无数细小的神经索在蠕动,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你...终究...只是...凡人...\"
一个诡异的声音直接在瓦洛里斯的脑海中响起,那不是语言,而是虫巢意志的声音具现化。
庞大的灵能正席卷瓦洛里斯的头颅,他的大脑几乎要被这庞大的灵能搅碎
蝎尾缓缓收紧,瓦洛里斯听到自己脊椎开始断裂的声音。
他的动力甲已经大面积破损,生命维持系统发出最后的哀鸣。
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幸存的禁军们仍在奋战,但每个人都伤痕累累,黄金战甲破碎不堪。
\"帝皇在上...我…失败了吗...\"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瓦洛里斯感觉胸腔内突然涌现出一股陌生的温暖。
那不是将死之人的幻觉,而是一种古老而神圣的力量,从亚空间的最深处奔涌而来。
\"不。\"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不是诺恩使者的低语。
\"站起来,我的禁军。\"
瓦洛里斯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
他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感受着蝎尾毒刺穿透动力甲带来的灼痛。
血液从嘴角溢出,在失重的环境中凝结成一颗颗悬浮的血珠。死亡近在咫尺——这本该是禁军连长最熟悉的时刻,但此刻却如此陌生。
\"瓦洛里斯·泰拉克斯。\"
一个声音穿透了死亡的帷幕。
不是通过通讯器,不是通过听觉,而是直接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上。
这声音既像千万人同时低语,又像独自一人在空旷殿堂中的回响。
\"屠夫之子,泰拉克斯家族最后的血脉,太阳星域的守护者之一,皇宫穹顶之眼的持有者,帝皇的守卫者与警戒者...\"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瓦洛里斯看见自己三百年前站在皇宫的阳台上,那时他还是个刚被选入禁军的年轻人,自己的父亲将家族徽章别在他胸前:\"记住,你守护的不只是帝皇,更是人类文明的希望。\"
破碎的画面在他的闪过:他站在星球的废墟上,守护者长戟刺穿一名混沌领主的胸膛;他在兽人的绿色阴影下,与无数星际战士并肩斩杀兽人老大。
\"现在,我需要你再次站起来。\"
瓦洛里斯的视野突然清晰。他看见——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更高维度的感知,一条金色的丝线从亚空间的深处延伸而来,连接着他的心脏。
丝线的另一端,是那个坐在黄金王座上的身影。
\"你体内流淌着泰拉克斯家族的血……”
瓦洛里斯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而且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力。
破损的动力甲缝隙间,金色的光芒如液体般流淌而出,每一道伤痕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诺恩使者似乎察觉到了异常,它猛地收紧蝎尾想要终结猎物,但——
\"砰!\"
一道金色闪电从瓦洛里斯体内迸发,直接将蝎尾炸成碎片。
诺恩使者发出痛苦的嘶吼,踉跄着后退数步。
瓦洛里斯缓缓站起,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燃烧的金色火球。
当他开口时,声音中回荡着千万个重叠的和声:
\"异形……\"
瓦洛里斯——不,此刻应该说是帝皇意志的化身——缓缓抬起手。
“吾主?”
幸存的禁军们看见,连长原本银灰色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璀璨的金色,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诺恩使者,或者说是整个虫巢舰队的节点生物发出绝望的嘶吼,它疯狂地释放出全部灵能,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但那些足以撕裂现实结构的能量波在接触到金光时,就像雪花落入熔炉般消融无踪。
\"看清楚了,异形。\"瓦洛里斯的声音回荡在整艘生物战舰内部,\"这才是人类之主的怒火。\"
他伸出手,一柄纯粹由金光构成的长戟在掌心凝聚。
这不是物质世界的武器,而是直接来自帝皇意志的投影。当瓦洛里斯挥动它时,空间本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野兽想要逃跑,但它的六条腿突然僵在原地——不是被什么力量禁锢,而是因为它\"看\"到了可怖的真相:在更高维度的视角中,站在它面前的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个连接着黄金王座的巨大光之存在。
\"灭。\"
随着这个简单的音节,金光长戟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没有华丽的爆炸,没有剧烈的冲击,诺恩使者的身躯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般,从原子层面开始解体。
它的甲壳、肌肉、神经索……
所有组成它的物质都在金光中安静地消散,连一声惨叫都没能留下。
随着诺恩使者消散的,还有瓦洛里斯的身躯。
即使是禁军,也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力量。
而在另一边的皇宫,杨成也发现了帝皇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