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很轻柔，相比只顾着谈恋爱的三位大小姐，照顾他生活的女仆，川原柚子更像个贴心的姐姐，真诚地关心着他的生活。

“回去上学。”

明日诚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这个年纪，当然要享受玫瑰色的青春了。”

“嗯，有道理。”

川原柚子点头，拿起刀叉切割牛排。

以前她明明很渴望享受这样的生活，真坐到这里，她发现这些和面前的少年比都不算什么。

他还是跟在北海道时一样，温柔、清醒、一尘不染，这是今天最令她开心的事。

“我打算把这里改造成咖啡店，给你开分店，生意一定会好起来的。”

明日诚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川原柚子，突然感到一丝心动。

“你好像有什么烦恼？”

川原柚子看了他一眼，叉起一块牛排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等着他开口。

“瞒不过你的眼睛啊。”

明日诚轻笑一声，挥手示意服务生离开，给她讲述在京都的最后一夜。

花岛梦子爱或死的选择，着实让他有些头疼。

川原柚子安静地听他讲述，咽下最后一口牛排，拿起餐巾纸把嘴擦干净后才开口：“我对死亡感到唯一的痛苦，是没能为爱而死。”

“你去爱她就好了。”

“说的简单啊，柚子姐。”

明日诚拿起水杯，看着光线在其中折射：“我好像没有爱人的能力。”

在他看来，爱情是一种本能，要么生下来就会，要么永远都不会。

“你想太多了。”

川原柚子轻轻摇头：“爱情确实是一种本能，但你并非不会。”

她的鼻翼微微颤动，语气轻缓：“我来东京，是因为我在你的信里感受到了你的心意。”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明日诚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花岛梦子第三次让他选择。

到时，她未必还有耐心等待他的爱，可能会毅然决然地选择死亡。

“另外就是，鹤不打算和我签婚届书。”

明日诚摊开双手，赤染鹤从他体内飘出：“你就这么想和我结婚吗？诚？”

她调侃的语气让川原柚子捂嘴轻笑。

“其实我倒是能理解。”

川原柚子看向赤染鹤：“如果和臭弟弟结婚的不是你，所有人都不会觉得不平衡。”

如果明日诚和赤染鹤结婚，不管是三位大小姐还是女仆，或者其他人，都会认为赤染鹤是特殊的，但她并不觉得自己特殊，爱理应一视同仁。

赤染鹤没有签婚届书，不管谁和明日诚签了，其他人都不会有意见。

“没错，诚在这方面是有些笨笨的。”

赤染鹤坐到明日诚腿上，粉色的眸子里带着笑意，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清澈、迷人：“而且，坏女人只要得到婚届书，自然就会允许你和她们也举办婚礼。”

“三无女和臭妹妹也一样，同样，没有得到婚届书的，看看我，也不会心里有怨言。”

“我明白了。”

明日诚点点头，明白这也是爱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