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营帐内。
两小只十分嚣张的坐着桌案上面,人手一个水果,抱着啃。
郑迫十分殷勤的捶捶这个肩膀,按按那个的手臂,脸上尽是讨好的笑:“主子们,现在能把那炮弹分我一些了吧?!”
芝窑盘腿坐在地上,闻言,朝他翻了个白眼,十分不耐烦:“你有完没完?刚刚那炮弹都扔完了好不好?你能不能消停会,都把我绕晕了!”
郑迫瞪了她一眼:“你管我?”
芝窑叉腰起身。
“炮弹好玩吗?”
都不等俩人打一顿,祁雁知就带着封湛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十分严肃的看着帐中四人。
两小只当即将水果藏到身后,滑了下来,低头,默不吭声。
郑迫与芝窑也跟着低头,瑟瑟发抖。
封湛朝着两小只使了个眼色,两小只当即拔腿跑了过来,抱着祁雁知的大腿
撒娇。
“母亲我们错了!”
“母亲说不能随便扔炮弹,但是我们扔了,我们错了!”
“再也不敢了!”
祁雁知垂眸,十分严肃的看着他们:“我有没有说过在这里不要乱跑?”
“你们听了吗?”
“还有,就你们这么矮的个子,是觉得自己能打跑所有坏人吗?”
两小只顿时无措的戳着手指,低垂着脑袋,嘟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封湛与郑迫芝窑看着极为不忍。
可祁雁知不会,严厉斥了一声:“抬起头来!”
这一声,把两小只的眼眶都喊红了。
封湛心尖一颤,弯腰就想抱他们。
“你不要动!”祁雁知当即指着他吼了一声。
封湛收手,不悦的抬眸。
“差不多可以了。”
祁雁知冷脸:“关XX事?!”
帐外的启河与左岭听到这话,眼皮狂跳。
封湛忍了忍,后退。
祁雁知剜了他一眼,又低眸寻两小只:“出现在军营,你们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还需要我再告诉你们一次吗?”
两小只咬唇摇头,跟个拔浪鼓似的。
眼珠子要落不落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祁雁知该得是忍多久,才能凌厉的吼一句:“说话!”
两小只的小肩膀颤了一下:“不能出现在军营以外的人面前....不能喊你母亲...不能拿火和炮弹打人....”
话落,两小只呜咽了一声,小小的一声,不敢低头,直勾勾的盯着祁雁知。
祁雁知那冷硬的心顿时化作一滩水,眉间紧紧皱着。
郑迫当即上前跪在地上:“将军!夫人!”
“不关主子们的事!是我..是属下逼主子们那么做的!”
芝窑也扑通一声跪下来:“还有奴婢!”
祁雁知定定的看了他们一会,幽声道:“下不为例。”
几人如释重负。
两小只也上前抱着祁雁知抽抽噎噎。
哭得可怜兮兮的。
两个小脑袋都埋在祁雁知的衣服里。
封湛心疼坏了,一下下抚摸着他们的后脑勺。
祁雁知也跟着蹲下来,抱着两小只,柔声问道:“以后还能不能用炮弹打人?”
两小只咬唇摇头,糯叽叽道:“不能。”
但下次还敢....
祁雁知幽幽叹了口气,松口:“行了,看
军演去吧!”
西山军营训练场。
两小只与祁雁知坐在高台主座上,对低下的情况一览无余。
他们眼瞧着封湛一身金甲,剑眉星目,严肃的驾马入场。
马踏着沙土,扬起一阵灰尘。
封湛手持银枪,对着眼前气势极大的一排排将士下命令:“众将士听命!围方阵!”
“蛇型!”
“出枪!”
“绕场!”
“弓箭手准备!”
男人金甲长枪一落,几千弓箭手齐齐射出寒箭。
两小只哇哦一声,眼睛中闪着亮光。
同郑迫一起趴在了围栏边。
万千支寒箭将对面的所有靶子射倒。
骏马一匹匹扬灰踏了过去。
封湛再一声吼,他们便立即归到了蛇形走位。
有条不紊,气势磅礴。
擂鼓升天,一下下的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祁雁知无声的抠了抠大氅披风,眼神聚焦在某地。
原来所谓英雄战士,永远都是少年。
..........
硕大的军演,终于画上了句号。
封湛抱着两小只,笑得欢快。
祁雁知头一次没有阻拦,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直到.....一阵马匹错落踢踏声打破了短暂的温馨。
将士们早已各自回到原位操练。
如今在场不过是墓园的人外加李勇阿轲,启河左岭。
马匹直接入了军营。
是守门的将士放的行。
封湛与祁雁知齐回头,他们听见一声惊呼。
“齐鹰!”
郑迫与芝窑同时跑了过去,接过摔下马,浑身是血的齐鹰。
在场人皆是露出惊诧的目光。
祁雁知反应过来后,急忙上前。
“齐鹰?!”
齐鹰的后背挨了一刀,左肩也被砍伤,整张脸苍白无血色。
他拉着郑迫的手臂,似乎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双眸半眯,嘴唇微启。
“瑶瑶....被山贼掳走了....”
众人顿时下意识的望向左岭。
左岭更是脸色大变。
地上的齐鹰还在说。
“同行被掳的还有...祁四小姐....”
祁雁知蓦然间瞪大眼。
郑迫比她反应还激烈,死死的拖着齐鹰的身体,十分慌乱:“你说谁!?”
齐鹰奄奄一息的喘着。
“马车...滚落峭壁..”
“祁奚四小姐与瑶瑶都被山贼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