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来了。”

“他来了。”

“明明很抵触我们，但还是会来。”

“所以这就是嘴上说着嫌弃，但身体却很诚实？”

里面的“傅如初们”看到他时，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傅如初打了个响指，一句“安静”，就让其他“傅如初”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有烟吗？”

听到他的话，一个“傅如初”从包里掏出一包脏兮兮的烟盒，里面仅仅只有一根烟。

傅如初想起自己口袋里还装着那两根火柴和红砖打磨石，接过烟，擦起火，他缓缓吐出一口白烟。

回过神来，傅如初就见其他“傅如初”嘴里也叼着根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被三个自己盯着，傅如初难得感觉毛骨悚然，他说：“你们什么时候从我梦里滚出去？”

“怎么滚？你要不把我们都杀了吧。”傅如初A不屑地耸了耸肩。

“我们是你在潜意识中映射出来的思维化身，就算你再怎么厌恶，我们是你潜意识的真实反馈，你否认不了我们的。”傅如初B轻描淡写地了掸了掸衣领。

傅如初C赞同地点了点头。

傅如初吸完已经快要烧到尾巴的香烟，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听着这些话，他阴沉的心慢慢浮了上来。

自从他进入副本后，自己就偶尔会看到这三个模仿自己的赝品。

所有疯狂和恐惧都有裂痕，无论拼命地保持平常，最终都会因为那道痕迹而坍塌崩坏，自己能够在那些“神”的注视下不被污染，很大程度也多亏他们，

如果这三个意识不是很烦人的话。

“傅如初，你只是蜗居太久，被消磨了太多锐气了。”见傅如初一脸不愿意，傅如初A难得摆出一副鼓励的姿态，虽然被另一个自己关心让傅如初感觉怪异无比。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创造的智脑芯片真的和乐园有关吗？”傅如初B睁开一只眼睛，脸上带着质疑。”

傅如初听到这话，情绪就像冰面上的暗流般在他脸上若隐若现。

“嘛，哪怕不可靠也无所谓，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好太多了。”傅如初C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笑道，“反正除了这里，我们也没有其他选择。”

“对吧？”

他将选择重新抛回到了傅如初身上，看着三人集中在自己的目光，傅如初将烟丢到地上。

确实。

事到如今，再纠结这些就没意思了。

风险越高，收获越大，不管是作为十枢机构的试验品，还是进入梦境游戏探险，他自己不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虽然对现状提不起好感，不过在某种意义上，他也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反正他也无法再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傅如初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被浓雾所遮挡的黑暗，他重新点上一支烟，用烟草味驱赶自己心头跳起的不安。

“我走了，你们就好好地呆在这里，别给我添麻烦。”他转身对其他三个自己说道。

“又来了，把我们说得像是什么麻烦似的。”

“算啦，他就这样，无所谓啦。”

“赶紧滚，你以为我们想见到你?”

回归到现实，傅如初睁开眼睛，正好见庄医生背对着自己，若有所思地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