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回想起来,这场大火可真是邪乎的很。
不过一会儿功夫,疾风也赶到了。
他在毕儒年身旁勒住马。
“沈将军呢?”毕儒年朝他身后张望。
“有事耽搁了。”疾风跃下马背:“大抵……一会儿就到。”
出发时,毕儒年带人走在最前头,沈良玉和他走在队伍中间。
行至一处树林,帆影突然停下了。
“咴——”
马儿原地踏着四蹄,拼命扭头朝树林里张望。
沈良玉摸摸马耆甲。
帆影是上好的战马,会无条件服从主人的指挥。放在以往,只要沈良玉让它向前,哪怕面对的是刀山火海,帆影也丝毫不会犹豫。
可今晚面对一片树林,这马怎么也不肯走了。
若不是他攥紧缰绳,帆影能一头扎进林子里去。
沈良玉无奈下马。
……
远处马蹄声渐近。
抬眼望去,骏马在月光下像是一道乌亮的闪电,把天上的流云都远远甩在了后面。
马背上好像多了个人。
“那人是谁?”毕儒年问道。
疾风摇头。
比起“那人是谁”,他更想知道“那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多时,帆影来至近前。两人都看清了沈良玉怀里的少年。
俊俏英气,生的副好样貌。
疾风莫名觉得这人有点儿眼熟。
生怕人跑了似的,直到下马,沈良玉还一直攥着那少年的手腕不放。
“这位是……”毕儒年问道。
“逸城的骁骑尉。”沈良玉意味深长看江沅一
眼。
江沅默不作声。
毕儒年摸了把须髯,似有所悟。
他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没人觉得逸城那点守军能构成什么威胁,是以赤林军对逸城几乎毫无防备。
众人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援军这边,却不想今晚是逸城来的人悄悄摸进南营,放了一把大火。
都说逸城的骁骑尉手段又险又诈,当真不是虚言。
“你小子真行啊!”毕儒年乐呵呵伸手去拍江沅的肩膀。
沈良玉不动声色把人拉到一旁,落下来的手掌连衣裳边都没挨着。
毕儒年:……
江沅:……
她客套笑笑,识趣地站到帆影旁边。
帆影赶紧凑过头来蹭蹭江沅,与“过命的朋友”你侬我侬。
疾风一直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少年身上。这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他眼睁睁看见帆影厚着脸皮,谄媚似地在人身旁又蹭又贴,疾风突然反应过来。
她是……
“打些热水。”沈良玉交代几句,拽着人回了营帐。
热水烧好送进来,沈良玉随即被赶了出去。
江沅洗掉头上、身上的浮灰,换好干净衣裳。
这件衣裳是沈良玉的,比她的身量大了许多,穿在身上有些松垮。
热水暖过身子,白皙的肌肤泛起淡淡红晕,湿漉漉的长发被随意拢到一侧,连带着眸子里似乎都蕴着水汽。
沈良玉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番情形。
“把头发擦干。”
沐巾随着声音飞过来,正招呼到
江沅脸上。
<hr css='\"authorwords\"' author='\"陶漪\"' identityid='\"null\"'>
作者有话说:
夜袭敌营的情节参考了东吴勇将,折冲将军甘宁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