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并非是要折辱她,不过是担心她年岁大了以后,口味与小时候不同,老爷为她添的菜未必合她心意。”慕夫人没好气地瞪了慕老大人一眼,明显咬着牙忍着火,“老爷好歹官居四品,做事前,不动脑子吗?”
慕清尘安静吃饭,视线不住在慕夫人与慕老大人间打转。
真是奇了怪了!
就这次,慕夫人竟然只是阴阳怪气嘲讽几句……?
她本以为这对夫妻,要当场打起来呢。
只可惜,两人争执几句后,就彻底闭嘴了,害得她没热闹下饭。
所以,她干脆撂下筷子,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父亲与大夫人说笑了,女儿从小到大在家中过的什么日子?吃饭而已,怎敢谈及喜好?只要能吃饱就行,可不敢挑嘴。十六年都过来了,今日这一餐,还是忍得的。”
没有热闹,她就自己造。
她面前,刚刚还在争执的慕氏夫妇,刹那间安静如鸡,拒绝的动作也彻底停止。
慕清尘见他们都吃不下饭了,才悠哉哉拿起自己的碗筷继续细嚼慢咽。
待几口饭下肚后,才笑呵呵地说:
“清尘明白父亲与大夫人的苦心,你们定是担心二兄长在房间里憋了多日,憋坏了,想将他放出来,是么?”
“这……你们毕竟也是亲兄妹……”
慕老大人看慕夫人脸色不好,索性自己先开口。
怎么说慕顾远也是他心疼多年的亲生儿子,纵使不成器,关了那么多日,慕老大人一颗老父亲的心也软了。
“哦,父亲所言甚是,毕竟二兄长是所有子女中最像父亲的,父亲多疼爱他些,清尘可以理解。”慕清尘低着头,面无表情搅动着碗里饭菜。
她不由回想起自己刚醒来那日,柴房里刺骨的寒风、浑身见骨的伤口,还有墙角那满含不甘的血字……
还有慕承泽永远缩在角落里不敢见人的瑟缩模样……
她抬头,又看了看身为亲生父亲,却只惦记那唯一不成器儿子的慕博涛。
她勾唇,笑意明显:
“只要父亲能控制住二兄长那样的废物,确定他不会蠢到为一时之气就将全家的事都捅将出去……他出不出来,我倒是无所谓的。
毕竟,以他的性情能力,确实很难对我造成威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