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下雨,尤其讨厌雨水溅到脸上的感觉。
在别人,只是一道过眼便消的痕迹,在我,是针扎刀割的疼。
一疼就疼了十八年。
这样的疼不强烈,但绵延,如影随形。
反倒不如一刀宰了,来得痛快。
山头下,泥泞浑浊的水已成了一条蛇形的溪流,枯枝、残叶里外浮动,死气一片。从横溢的水里,有袅袅的白雾腾起。
这样的一片山地,却有个名字叫“烟雨隙”。说是因为每到下雨,这处被两侧山岭包夹成一条深陷缝隙状的路,会烟雨两蒙蒙。
想象与现实的差距,通常很大。
我漂浮在离地半尺的地方,简单的结界将我笼罩在滴水不沾的世界里。
我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