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听着。”

她蹲在沈惜词身边：“夫人，如今外头疯传是因为您点头，皇帝才让沈大小姐入东宫为侧妃，是因为惧怕王爷的势力，才会让沈大小姐入东宫。”

“？”

沈惜词满脸问号。

“那你为何愁眉苦脸的？”

“想来夫人与奴婢想的一样。”

话被再次抛过来，她默默叹气。

桃衣所想明于心不明于口。

这桩事不论传到谁的耳朵里，都是一箭数雕。

传到皇帝耳边，寓意宫中忌惮北宁王。

传到丞相耳边，寓意皇帝偏向北宁王。

传到沈朗清耳边，估计又得言自己万般不是。

她再次叹气：这波就是冲着北宁王府来的。

果不其然，大街小巷的流传很快便到白黎耳中——

她踏步来，坐到另一只椅上。

“你究竟怎么回事？昨日说些什么话能让屋外满城风雨？”

沈惜词摇摇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是是冲着我来的。”

“我以为的舆论方向会朝沈府父女不合的方向上传，谁知却被有心人利用，将事情扩大话。”

“你说你非要去做什么？”白黎靠在椅子上：“落人口舌。”

“我是在沈府接到的圣旨，皇帝见敬昭在宫，便拉我一起去瞧这选妃流程。”

她耸耸肩：“论起来，我也是受害者呢。”

“不聊这个，”白黎抄起书翻几页：“若你说的当真，便是从在场人中流传出去。”

“你觉得会是谁？”

沈惜词摇摇头。

“说不准，我的感觉太多，觉得四面八方的都是敌人。”

想了想，她看向白黎：“要你也是在场人之一，你我也怀疑。”

“别闹，”她笑：“认真点，说一个你觉得最有可能的。”

“奉仪言，或者易蓝。”

“嗯，奉小娘子是为何？”

白黎心里思索半天，还是不能理解奉仪言为何要做一箭数雕的事情。

她已经贵为太子妃，小道消息疯传是皇家所有人公认。

大概率是未来的中宫皇后。

这种站在权力之巅，坐享其成的姑娘，想来没有理由去害一个侧妃。

况且，奉仪言和沈惜词的关系还不错啊。

更没理由了。

“奉仪言可没二嫂想的那么单纯，”她起身：“她想做的事情太多，甚至忘记自己的身份。”

“实不相瞒，她想帮沈秋意入东宫，但是被我拒绝掉，”沈惜词看向眼前的白黎：“你好好想想，她与沈秋意是闺中密友，而沈秋意对温以晴的爱基本天下皆知。”

“若真的没有目的，怎会去当太子妃，若当真在乎沈秋意，便不可能让我去帮沈秋意做共侍一夫的事情。”

白黎产生不同观点：“兴许真的是想帮沈大小姐圆梦？”

沈惜词笑着摇摇头——

奉仪言告诉她的‘一年内成婚’，她不能对白黎开口。

在这个前提条件下，奉小娘子究竟下何大棋，谁都不知道。

总之一句话。

东明朝堂，

全员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