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自己便是太后,指哪砍哪。
在熬几个月就好了……
而这种想法在下午到来前——
全然破裂。
每日午时过,余梦鲤便要出门走两圈。
这个习惯持续三十年,直至现在。
今日照例出门,由于心中一直想着肚中孩子的事,不知为何,忽然来个平底摔。
而后,鲜血直流。
一个成型男胎就这么荒诞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死的过于突然,余梦鲤如同疯子般要求旁边侍女不许声张,匆匆请了还在一凤宫中配药的心腹医生。
而那人蹲在地上,用尽毕生医术未能将嫡长子救活。
在他跪下求余梦鲤恕死罪时,这位主子不过摆摆手。
主子虚弱的瘫在地上,说给自己活命的机会,问自己愿不愿意同她策划死罪。
而那太医自己心中也如同明镜。
这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从此,他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
几个月中,余梦鲤闭门不出,而太医却疯狂出入宫中。
所有人都以为是皇贵妃的身子虚弱,只有他们心中自己知道——
皇贵妃要做的是狸猫换太子。
太医走遍京城,才在一处找到一男婴。
那便是丞相夫人肚中的男胎。
谁都不知道余梦鲤与太医告诉丞相府什么,做了多少事,才能让丞相府雪中送炭。
作此欺君之罪。
后来的后来,便是丞相夫人小产的当天,嫡长子出生。
再后来,众人皆道嫡长子与皇上和皇贵妃都长得不像,好似并非二者亲生。
好在那时,先帝整日只知寻酒作乐,佳人在侧,根本不理朝政,也听不进一点别人的谏言。
好在上官姜瑜并非真的妖妃惑主,也不想与余梦鲤作对,完全不相信这等说辞。
那时的前朝后宫,是余梦鲤一人的天下。
可她只想做太后,对皇位并无一点心思。
沈惜词完全不敢发言,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皇后娘娘说话。
“你对这些事,可知晓?”
皇后的话一下下扎在沈惜词心中,而她却只敢摇头。
“臣妇是第一次听说。”
“太后将这些事告诉本宫时,是你嫁进王府的那一天。”
“本宫记得你去皇家寺院求过签吧,”她浅笑:“大师如何说的?”
沈惜词念给她听,引得更多声笑。
“你嫁入王府当日,太后便来找本宫,说这小丫头必能成大器。”
“当时说的,便是找那位大师算的卦。”
王仪的手不自觉的碰上酒杯。
“本宫当时就想啊,这小姑娘泛泛之辈,哪里能成才,搅朝堂天翻地覆更像是无稽之谈。”
“可现在我倒是想明白了。”
沈惜词不解回头,对上女人目光。
“没有北宁王府的你——”
“真的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