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轻轻点头。
“臣愿效犬马之劳。”
太后起疑心,百思不得其解而后起身,将张纸片甩到宋辞怀中。
“北宁王乃社稷之器,哀家自是相信的。”
“这里,都是万家十年来的状纸,”余梦鲤小心翼翼戴上护甲,似笑非笑:“万家一直认为哀家不问世事,对他万家更是理都不理。”
“她也不想想,若非哀家十年来前后庇佑,万家众人早就身首异处,哪还能在哀家身侧耀武扬威。”
看着一张张送来的状纸,沈惜词只感觉目瞪口呆。
状纸数量高达五十张,上告内容更是让沈惜词两眼一黑。
万家做的这些事件件值得人头落地,竟从不考虑有人暗中保万家才能有今日之辉煌?
谬悠之言。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将状纸一扯,提起沈惜词的裙,拱手行礼。
“二月内,臣定会给太后一个交待。”
“臣拜别太后娘娘。”
“臣媳拜别太后娘娘。”
等到离开行宫,宋辞将状纸交给沈惜词,伸出手。
“你想问本王何事?”
心思被猜透的那刻,她也索性不装。
“太后为何不杀上官姜瑜而泄愤?”
“本王听探子而言,你与上官皇贵妃经常送些吃食,”他看向她:“皇帝没少去“百鬼殿”,你也是知道的。”
“是。”
“皇帝以后还会来,本王刚刚回京,污北宁王府的法子显然行不通,那便会将视线放到太后身上。”
宋辞蹲下,将一片枯叶捡起。
“太后前半生,跟先帝走南闯北,早就受尽机关算尽。”
“所以,与其等待罪证降临,那种极其难熬的日子,太后不如选择推波助澜,起码只有表面的痛苦,没有背地的见缝插针。”
沈惜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见她没听懂的样子,宋辞无奈,收起枯叶,将手递给沈惜词。
“作甚?”
“去趟江府。”
她点头,搭上去,被拉上马车。
“对了,这个送你。”
是白玉簪子。
做工算不得上乘,但也看出与市面上大部分的样式不同。
想来是精挑细选的。
她还未开口,便听宋辞继续开口。
“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凤,送你正合适。”
沈惜词发笑,随即点点头,反手,用簪子绾发。
她并未将已有的绿簪取下,而是将白玉簪直接插上去,背对宋辞。
“好看吗?”
两支素簪在风中摇曳,青丝三千被绾,背挺得直。
许是见宋辞不说话,她再次出声。
“好看吗?”
他回过神,莞尔——
“自是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