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人硬闯公主府!还伤了弟兄!”
临阿娇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道:“退下吧。”
两人对视一眼,虽不解公主为何对冒犯者如此宽容,却也只能遵命退下。
舞廉挣扎着站起,深吸一口气,再次向临阿娇行礼:“公主,草民有要事求见!”
临阿娇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我知道你来为何,但此事我无能为力。”
“为何?”舞廉不解:“公主乃皇室血脉,怎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
“受苦?”临阿娇冷笑一声:“你以为他们现在受的苦,与我无关吗?”
舞廉心中一紧,知道临阿娇这是生气了。
他连忙跪下,低头道:“公主,草民有罪!但京城局势紧张,沈府肆意妄为,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词茗堂虽有心救治,但药材告急,恳请公主出手相助!”
“词茗堂?”她的脸色变了:“你是词茗堂的人?”
“是。”舞廉毕竟上些年纪诚恳,“我是舞廉。”
临阿娇缓缓转过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更加复杂的情绪。
她走到舞廉面前,低头看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我听惜词说起过,原是先生,”她轻声,随即福身,“请先生恕公主府下人得罪。”
“虚的不必,我只希望公主给个确切答复。”
“同意,还是不同意?”
临阿娇没有立即回答。
她转身走向窗边,看窗外繁华京城,心中却是一片沉重。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她知道,这个决定并不容易。
临阿娇心中有了计较。
“只是草药补给?”
“只是,”舞廉吞口唾沫:“我只负责词茗堂。”
“沈夫人其他安排,我不管。”
“先生随我来吧。”
她起身,带着舞廉走向密室。
室内珍稀药材,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这些是沈惜词在京中时给我的,还有宫廷赏赐的,”临阿娇指着一排排药材,轻声说道,“先生尽管拿去。”
“若不好离开,”她拿起旁边腰牌:“公主府马车,可保先生平安到府。”
“再不济,我亲自护送。”
舞廉心中激动,他深知这些药材的价值,也明白敬昭公主这次是下血本。
辛苦老人单膝跪地,还有些哽咽:“公主大恩,草民没齿难忘!”
临阿娇扶起舞廉:“先生别说这种话。”
“国难当头,沈家过于霸道,你我都是不敢言的,只能杀一个救一个。”
“即使这样只是徒劳,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舞廉只觉得小姑娘像自家姑娘。
“公主看看京中那些医馆,治病救人?”他冷笑:“简直是贪生怕死!”
“先生不必如此说。”
临阿娇叹气。
“丞相担心王爷会布下天罗地网,自然不敢动词茗堂,”临阿娇却摇摇头,“但他可以动医者。”
“无论何时都有心术不正之人,就算是一心为民——”
“肉身自然抵不过大炮,不能怪他们。”
“感谢公主,但公主的话,在下无法苟同。”
“先生不必认同,”临阿娇轻笑:“先生只需将死人医活就好。”
“我会尽我所能,帮词茗堂,帮先生,帮王府,帮百姓——
“度过这个难关。”
“我去准备马车,烦请先生等候。”
舞廉情绪复杂看向眼前一切。
每株都价值连城。
长的漂亮真是这姑娘不值一题的优点。
被送去和亲后回东明,能和皇权保持联系,还能对京中局势有判断。
真是奇。
他暗暗收心,拿麻袋,塞满满当当。
“先生!”
舞廉听到喊声,边塞边拿令牌,随即重重合上门。
那房内——
又恢复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