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些书信的内容，每一封都是死前的高歌。

“丞相！本官来辞别丞相！”

沈朗清站在丞相府门前，手中书信已被他捏碎。

他抬头望去，只见丞相府的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清。

抬头挺胸迈步上前，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丞相大人有令，不见客。”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沈朗清冷笑，正想站在门口高喊恶心他两句，谁知里面却传出声音。

“让他进来吧。”

沈朗清推开侍卫，大步走进丞相府。

穿过长廊，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

季清厉正负手而立，背对着他站在院中。

沈朗清走上前，冷笑道：“丞相大人好雅兴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赏月？”

季清厉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沈大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

“当然是你的事！”

沈朗清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狠狠摔在季清厉面前。

“宋辞从边关活着回来了，还杀到云国殿中，江山已经易主了！你还问我何事！”

季清厉很少露出惊恐脸色。

他颤抖捡起地上的信，眼中满是惊恐绝望。

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沈朗清冷冷地看着他，继续说道：“丞相以前对我千般好万般好，如今我沈朗清也受不起了。”

“这些事，就算皇帝想保你，群臣和百姓依旧会杀了你！”

季清厉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

沈朗清步步紧逼，嘴角竟勾起微笑：“我和你不一样，我的女儿是太子侧妃，就算不能位居中宫也会宠冠六宫，而且擒贼先擒王，本官和丞相的恩情，就到这里吧！”

这些说之而后快的话他想说已有十年不止。

季清厉冷笑一声，眼中的惊恐已经化作无尽的阴冷。

他抬起头，望着沈朗清那张得意脸庞。

“沈朗清，你以为你高枕无忧了？”季清厉的声音低沉冰冷。

他缓缓走向沈朗清。

沈朗清被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季清厉停下脚步，嘴角勾起嘲笑。

“沈大人自己娶了个烟花女，家中又出两个妾，你究竟有什么可得意的？”

“况且……你女儿侧妃的位子能不能还说不齐呢。”

“这些年不是我在背后帮衬，你早死了。”

他脸色骤变——

没想到男人会如此直白地揭他的短。

这些年他确实依仗着季清厉的权势，才能在朝中稳坐钓鱼台。

可如今，季清厉已经自身难保，他当然无法独善……

季清厉看着沈朗清那慌乱无助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快意。

“物是人非了啊丞相。”

他定心，大着胆子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沈朗清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刺入季清厉的心中。

他脸色苍白，眼中绝望，却又迅速被愤怒所替代。

他猛然抬头，盯着沈朗清。

忽然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把长剑。

“本官等着你的好女儿，亲自来杀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