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辞笑了,他知道父亲心软了。
可第二日,裴宴辞正准备收拾东西回扬州府,宫中便传来了一道急令。
裴宴辞只得丢下准备好的人马,一路进了皇宫。
等见到皇帝,裴宴辞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大殿中不止他一个官员,且大多数都是武将。
裴宴辞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眉眼立马变得凌厉起来。
皇帝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开口道:“边关传来急令,北地蛮人和南北鲜卑族异动,已夺了边疆两座城池,呈夹击之势,朕怀疑是两族暗中联合。”
皇帝将手中的折子递给裴宴辞,让他先看。
很快这折子就传遍了一轮,每个看过折子的官员脸上表情都不好看。
皇帝心中也是暗恨不已,在大盛朝当太子这二十余年,他早就看出来这个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外有三大夷族虎视眈眈,内有蠹虫啃食栋梁,若不是他父皇能苟,只怕是这王朝早就覆灭了。
想到这儿,皇帝忍不住狠狠用拳头砸了下书桌。
可恶,要实在多给他一些时间,再多给他一点时间造热武器,也不会至于会处于这样被动的景点。
裴宴辞当即跪下,对着皇帝道:“裴宴辞请命,前去沧州抗敌。”
有了裴宴辞在前头打样,剩下的武将也纷纷抱拳请命。
皇帝知晓这是一场硬仗,很有可能连人都回不来,就葬送在那战场上。
可如今局势危难,若是不赶紧拍人前去边疆稳定情势,看两族的架势怕是要直捣黄龙。
皇帝沉吟片刻,直接便将几人派去了边疆,随即命令自己在暗中组织的队伍,加速研究热武器。
裴宴辞在前往沧州之前,给沈宝珠去了一封信。
然而局势太乱,等到沈宝珠收到这封信时,大盛同蛮人和鲜卑开战已经数月。
扬州府涌入不少灾民,就连他们落霞镇都收留了千余个灾民。
灾民都说边疆战火纷飞,尸体遍地,只能往南边来。
沈宝珠紧张得不行,只能在心中暗中为裴宴辞祈祷,希望他能够平安。
然而很快,一条噩耗传来。
裴宴辞率领几百精兵被围困于山谷,生死不明。
沈宝珠只觉得心中漏了一拍,就连每天给灾民们分发粮食都心不在焉。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一个月还是一年,亦或是更长时间,大盛突然出现了一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只一下,便可以打到百里之外,炸得人仰马翻。
边疆的战事终于告停,蛮人和鲜卑纷纷递上了降书。
可真是过去许久,依旧没有裴宴辞的消息,这人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沈宝珠不愿去想那个最差的结果,只忙着店里的生意,希望自己能够顺势遗忘。
时间久了,沈宝珠自己也觉得已经忘记了。
直到又是一年上元夜,沈宝珠抱着安安上街游玩,恍惚中看着那道熟悉的人影朝着自己走近。
沈宝珠早已泪眼模糊上一片:“你怎么才回来。”
裴宴辞将人搂进自己怀着,只觉得多年来的夙愿终于在此刻达成圆满。
“宝珠,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