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一个角落里的身影正盯着马车这边看。他喝完一杯茶,放下茶杯和两文钱,起身走出茶铺,改为径直朝着马车这边走来。

原本显得悠闲的脚步也立刻加快。

这么一个明晃晃的人过来,然而无论是马车边上站着的侍卫,或者是暗处保护的暗卫,竟好像是没有一个人看见他一般,任由那人影穿进了马车里,连马车门都没有动分毫。

白无常坐在马车上,看了一眼毫无防备睡着的冬早,熟练的想要趁这个机会将他的魂魄勾搭出来。可谁成想还没等他碰到冬早的身体,冬早的身上就崩射出一阵寒光来,将他吓了一跳。

他瞪着眼睛看向冬早,有些不解。但寒光并没有对白无常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上海,他立刻甩了甩手准备继续干,只是他低估了寒光的力量。这回见白无常不放手,寒光立刻缠绕到他的手掌上,里头骤然钻出的冰寒立刻将他的手冻成了僵硬的冰块。

而傻鸟还毫无所知睡得十分深沉,仿佛此事与他半点儿没有干系。

寒光冻了白无常一只手后似乎还不罢休,气势汹汹的层层缠绕过来,吓得白无常连滚带爬的跳下马车,一溜烟跑了。

黑无常知道他今天要来办这事情,特意过来看,半路撞见给冻了一只手还在仓皇逃跑的白无常,起初还以为他遭了什么反了天的妖怪,一问才知道,竟然是冬早那只鸟。

“他不过三十年的寿命,怎么能伤你到如此?”

黑无常来回翻看白无常的手,瞪着眼睛不敢信这是哪胖鸟弄的。

白无常苦着脸,“刚才我探过他身上的气息,并非我们头前猜测的妖气,恰恰好是相反的。”

黑无常不以为然,“他身边现在站着那么一尊大神,日日夜夜也能染来一些不是。”

“不是那种染来的。”白无常低声凑过去,“是人身上最精最纯的那一种,全身都是。”

最精最纯的那一种是哪一种实在好猜……黑无常的脸红了又白。

白无常捧着自己的冻手接着说,“后头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身上的这股气息,恐怕连很多散仙都比不过。”

“那得吸了多少精气啊!”黑无常感叹。

“恐怕是没日没夜了。”白无常也感叹。

两人话音一落,相互看了一眼,见着对方满脸通红才反应过来自己前面说的话有些隐晦不可言说的意思,仔细想想画面感更是层层叠叠,于是赶紧一言不发的闭了嘴。

白无常的手还是求了阎王才弄回原样,而一直在暗处进行着的勾魂一事骤然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僵局,不知前进后退了。

第46章

“唔……”冬早盯着小摊位上的千奇百怪的各种草杆做的小玩意儿好久一阵,弄得那摊主身上有些发毛,才忍不住问:“有小鸟的吗?”

摊主一愣,伸手将面前的货物重新摆弄了一阵以后才反应过来冬早问的是什么,忙到:“虽然没有,但是能够马上给您扎一个,要什么样的?”

“嗯,是一个长得圆乎乎,肉嘟嘟,特别可爱的小鸟。”冬早想了想,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害羞,但是还是将三个形容词顺利的扔了出来。

他并不是刻意吹嘘自己,只是将萧绥曾经形容胖胖的词语说出来罢了。冬早虽然很没有自信,但是萧绥从不吝惜夸赞他,是以到了现在,情况已经改善了不少。

胖瘦婢女站在他身后,听见这样堆叠起来的词语特别赞同的点了点头。

摊主手巧,小半柱香的功夫就真用草杆扎出一个胖鸟来。

冬早付了钱,带着小胖鸟转身美滋滋的走了。

他前面睡了着实不短的一阵,其实到现在出来的摊贩都是为了晚上夜市做准备的。沿着流经城内的河道,各种吃吃喝喝的小摊贩数不胜数,冬早嘴馋,什么都想买回去一点,没一会儿后面跟着的胖瘦婢女手上就大包小包拎满了东西。

冬早有些不好意思,“给我拎着吧,都是我买的。”

即便冬早的语气和神情都很真诚,但胖瘦婢女哪里真敢。只胖婢女忍不住提点一句,“公子,买这么多回去,吃不掉的话会坏。”

冬早道,“嗯,嗯,这个不是给我的,是全给胖胖买的,他很喜欢吃。”

这话严格较真起来也不算假话,毕竟冬早就是胖胖,胖胖就是冬早。

胖婢女立刻不说话了,往前再走一段看见好吃的,还主动拉着冬早,“这个胖胖也喜欢吃的。”

一路逛到天黑回到来时的马车上,冬早还有些不愿意回去。

街边的戏园子开了晚场,正热闹的来来往往。

冬早忍不住好奇要进去看戏。

因为是临时起意,前面没能订位置,雅间已经满了,只留下楼底偏僻处的一个位置。冬早不解也不在意,坐在角落里笨拙的剥瓜子自得其乐很。

戏台子上的剧目是近来新写的,挺有意思,说的是一位男宠祸害后院的事情。

胖瘦婢女坐在冬早身边,越看越不对味。剧目里写的男宠表面单纯,但实际上心思深重,对正妻十分不满,最后下毒害死了她,就为了自己能够夺得独宠。若是明眼能见的都看得出来,那描述与勾勒,这剧目中的一家之主能不是参考了现实中的静王吗。

胖婢女有些担忧的看向冬早,果然看到后面他剥瓜子的动作也停了,眉头蹙起盯着台子上的男宠十分专注,神色慢慢的不好起来。

“这些都不是真的,公子切莫,切莫放在心上。”

冬早给她一说回过神来,舒了一口气般,“还好还好,若是真的,我就要被人毒死了。”

胖婢女:……

敢情这是全程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男宠的位置上,而是一直代入了主母的地位来看戏的。

小妖精的自信真是神一般飞起。

他们这边情绪意外的平静,身侧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倒是燥起来了。

“那大坏蛋害人怎么能嫁给王爷,我要嫁给王爷。”她被剧目气得跳脚,说话声音引了冬早的目光。

小姑娘长得白净秀气,此时脸颊涨红,双手也捏成拳头。她的母亲正安慰她,“不气不气,只是嫁人的事情要等以后长大了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