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佩珊的脚轻轻踢向陈继祖的小腿,“你不开心么?姐妹啊,便宜你了。”
陈继祖当然知道,卢佩珊这个态度,其实是对三人关系的一种认可。这位大小姐不管怎么委屈,都咬牙承认了林映秋的存在以及地位。
只不过以她的性格和为人,不可能公开承认两女守一夫这种事,只能是用这种方式变向妥协。
这个骄傲的大小姐,总算是低头了。
另一条腿,也被踢了一下,显然是提醒自己见好就收。
林映秋不管表面如何,心里肯定还是站在自己这边。
铜锅水花翻滚,一如三人此时心境。
桌面上一切如常,桌子
卢佩珊忽然感觉自己的脚掌被女士皮鞋的尖头戳了一下,又羞又恼之下下意识地收腿抬膝,膝盖撞在桌子
好在陈继祖眼疾手快,左手猛地按住桌面,餐桌才不至于被掀翻,只有几滴汤水溅出来。
林映秋也知道是自己惹祸,更没想到卢佩珊这种
豪门淑女这么大胆,居然偷偷脱了鞋子……一想到刚才桌子卢佩珊忙着要动手,三个人的手就这么按在了一起。
三人几乎同时石化,谁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过了不知多久,陈继祖率先打破僵局。
“其实早就该这样。子看得清清楚楚,搞不好会让所有人都没东西吃。何必呢?”
“男人当然这么说了,还不是我们吃亏?”林映秋用空出来的手在陈继祖耳朵上猛地一拧:“是不是把阿金、辣椒喊来,我们四个打麻将才好?我警告你,卢小姐大度归大度,你也不可以乱来,家里的餐桌只有这么大,菜就只有这么多。如果客人太多,就只好把你赶出去。”
卢佩珊又补了一句:“说到打麻将,我觉得卓大状或许更有资格。我不是和什么人都打的,阿金也好辣椒也好,她们没资格做我牌搭子。我也知道,她们和阿祖经历过很多事。不过那些和我无关,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和她们有太多交集。不管菜够不够,我都不会给她们资格上桌。”
陈继祖咳嗽一声:“辣椒的事……”
不等卢佩珊说,林映秋已经主动接话:“汤洒出来,擦掉就好了。又没有烫到人,用不着抓住不放吧?何况这件事不能怪卢小姐,你就算找人赔偿,也不能冤枉无辜。卢小姐选谁一起打牌,是她的自由。你就算再霸道,也没权力干涉。好好吃饭,这么多菜,不可以浪费。”
“师姐怎么说怎么对,吃饭!”
卢佩珊向林映秋投以感激目光,林映秋则大度地一笑:“我们是姐妹,当然帮你。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和我上契,以后这个混球再欺负你,我会帮你出头。”
之后的用餐过程一切正常,三个人互相说笑,两个女孩更是极有默契地互相敬对方饮料,没人理会陈继祖。美中不足就是桌子始终不那么稳当,两个女孩的脸也红得像火。
深夜时分。
依偎一起的男女漫步在深水埗街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不时有笑声传出。
女人的笑声尤其悦耳,如同银铃在街道
上空回荡。
“打边炉吃的多了,今晚这顿最开心。不过最开心的应该还是你。我上契之后,和林小姐就是姐妹,你是不是更兴奋啊?”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被记者听到你完蛋了。”
“我反正已经已经被他们写成豪门豪放女,也不怕多写几句。再说深水埗也没有记者。”
“不是深水埗没记者,是这条街没有。你看不到人不代表没有人,猪王带了两百多小弟为我们当保镖,专门负责赶记者。”
卢佩珊放慢脚步:“以后不管我们谁做错事,都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我昨晚一直在想,我们为什么这次会闹成这样。鸿运大厦那么危险都可以过关,不应该因为钱或者事业的事情吵架。我可以和林小姐做姐妹,也不再要求你上进。你就当给我面子也好,宠我也好,我发发脾气,你不用那么大反应。更不要一声不响的走开,哪怕你要到外边……外边吃路边摊,至少让我知道你去了哪里。我不想要黛西帮忙,才可以知道你在哪里过夜。”
“其实师姐打传呼过来的时候,我正准备找电话打给你,让你给我机会道歉。现在好了,大家都开心,就没必要说那些不开心的。就像刚才师姐说的那句,汤洒出来擦干净就好了,只要没有烫到人就不是问题。”
卢佩珊只觉得脚步轻快,心头的压抑终于一扫而空。两人之间的裂痕总算得到弥补,不至于继续变大。只希望这种状态能一直维持下去,哪怕明知道这个状态里面掺杂了一些虚幻,只要能够一直存在,自己就心满意足。
天府大厦内的林映秋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回想着三人在这里吃火锅时候的情景,脸上时而泛红,时而微笑,但最终还是被愁容所取代。
虽然知道他不可能留下,但是在走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存有幻想。希望他可以留下来,或者半夜偷偷跑过来,自己都会非常开心。
只不过这显然是妄想。
不能这样……也不该这样。
凭什么那些人可以,自己就不行?
必须得做点什么!
思忖良久的林映秋,终于下定决心,从手包里拿出电话簿找到号码:
“请问这里是不是刘正民的家?我是林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