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看着荷官,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甲鱼!
他本意是想套话,没想到和服务员一样,这些荷官也受了严格培训,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从他嘴里甚至听不到赌钱的内容。
这种录音毫无意义,帮不了许一冲的忙,只好假意发着脾气离开,走向下一个娱乐室。
针对普通乘客开放的娱乐室有八间,每一间赌法都不尽相同。
扑克、轮盘、都是当下比较新潮的东西。这些中产会被吸引,除了赌本身以外,就是内容新鲜有吸引力,再就是服务做得的确到位。
罗青见过很多赌客和赌场的冲突,赌客输了钱却不怨赌场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是说这些人怕陈继祖,而是他做得的确到位,让你找不到发脾气的理由。
哪怕是赌博方法,也是看上去最公平的方式。很多赌台是客人和客人赌,赌场只负责抽水,就更不会让客人和赌场产生矛盾。
八个赌厅里面的客人超过两百,光是这些人贡献的流水,就已经超过船票收入。
普通厅尚且如此,贵宾专属的钻石厅又该是怎样?
可惜自己的船票没办法进入,否则一定要去看个清楚。
和罗青想象中不一样,钻石厅并没有客人。
陈继祖和卓瑶,漫步于富豪厅,陈继祖手里端着橙汁,卓瑶则是一杯鸡尾酒。看着空荡荡的赌厅和赌台,卓瑶把头靠在陈继祖耳边低声说道:“赌王天会不会和你翻脸?搞这么大阵仗,让这么多人上船,最后开不了台多没面子。实在不行,只好我和你赌了。”
“你是大状,虽然在公
海,也要考虑形象。我记得你喜欢喝酒跳舞,但不喜欢赌钱。”
“只要是你,做什么都很开心。”
“这里没客人是正常的,本来就是糊弄外人的招牌而已。还是你教我的,障眼法!这里赌台、荷官、赌具应有尽有。整个赌厅里面有几十台隐藏式摄像机全天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是不是戒备森严?有人愿意来赌我当然欢迎,但是在我的计划里,这个赌厅根本就没准备营业。”
“为什么?”
卓瑶不明所以。
陈继祖微笑道:“这是给那些阿sir用的。钻石厅就好像是拍戏的片场,所有的荷官都是演员。我会告诉他们谁是警官,那些人来赌博的时候,他们会故意让警官赢钱,至于这些录影带……”
“是证据!”
卓瑶马上明白了陈继祖用心:“你会妥善保管那些录影带,让外人认为带子一定有问题,结果等到他们拿到之后,就会发现白费力气。”
“不止是录影带,这间赌厅本身也是障眼法的一部分。那些八卦记者什么德行你也清楚,我的赌船出海几次,就会有杂志社派人上船偷拍富豪赌钱的样子。我虽然会安排手下检查,但是总会有意外出现。”
“所以你就把钻石厅说得很神秘,让他们以为富豪一定在这里一掷千金,千方百计往这里冲,等发现上当也为时已晚。”
陈继祖微笑着算是回应。
卓瑶扫视四周:“也就是说富豪厅发生的一切,都会有录像带记录?”
“不但如此,还会有人专门负责收纳归档,需要的时候调出来看。”
“既然是这样……”
卓瑶微微一笑,忽然顺势在陈继祖脸上亲了一口。“这是不是也看到了……啊!”
她还没笑完,就发出一声轻呼,一把将按在自己臀部的大手打落。看陈继祖的眼神里也充满惊愕和不可思议,毕竟从两人相处到现在,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回撩,还做得如此大胆。
陈继祖看着卓瑶:“这里是公海,没有法律的,大状也没有用。这条船是我的,在这里我就是国王。国王在他的领地上不管做任何事,都不会受惩罚。被国王选中的女人,没有权力反对或者拒绝!”
卓瑶毫不客气地对视:“怕你啊?答应我的事,现在还没做,只会说没胆做得胆小鬼!”
“我会记住你这句话,并以此作为某些行动的依据。”
卓瑶虽然气势上丝毫不逊色,但是心里却是狂跳不止。
两人之间,她始终在采取主动。到现在为止,只得到了一个空口承诺没有实际行动,已经感到有些累。
如果没有刚才这一捏,她已经做好准备后退,退到朋友这个界限之内。
但是刚刚那一下的力量以及陈继祖说话的口气和眼神,让卓瑶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想着他可能采取的行动,既紧张且期待,嘴里阵阵发干,喝光一杯鸡尾酒都无助于缓解口渴。
陈继祖从她手里接过酒杯,嘴贴在她耳边说道:“今天我非常开心,因为距离复仇成功又进了一步。肯定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庆贺,尤其是公海,我不会放过机会的。不过眼下,先陪我看仇人失败的样子好不好?”
手再一次在卓瑶那饱满的臀上用力一捏,这次的她没有抗拒,反倒是主动把身体靠过来。
这里是公海,一切的秩序都没有意义,不可以错过机会!
薛巧凤此刻,就享受着陈继祖提供的私人赌厅。
那个所谓赌厅看外观和
普通客房没分别,甚至连门牌都有,等跟着陈继祖走进去,卓瑶才发现,这实际是一间迷你赌厅,客人则只有薛巧凤自己。
陈继祖进来的时候,薛巧凤也愣了一下,看清楚不是熟人长出一口气。
“薛小姐不用怕,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招呼不周?我开门做生意,不会乱说话。”
薛巧凤看了看陈继祖那依旧放在卓瑶臀部的手冷笑一声:“外面都说杰西卡是母老虎,我看简直是病猫才对。如果我老公当我的面摸别的女人,我一定和他拼命!算了,大家都有把柄,对谁都有好处。我这个人很简单,只要你的赌场干净,其他什么服务都不重要!还有,就是不要站在我身后,萨姆,替我看着。”
那个如同银背猩猩的壮汉应了一声,警惕地看着陈继祖,后者拉着卓瑶后退两步,表示自己决没有其他意思。
薛巧凤年纪比卓瑶大一些,相貌、身材都差得远,虽然穿金戴银衣着华贵,但是举止粗俗嗓门大得吓人,动不动还会飙脏话。
卓瑶也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会和她计较。
没办法,谁让她是元朗屏山乡乡事委员会执行委员薛圣夫的女儿,是朱家二公子朱家荣的妻子。
她没读过书,从小到大就在围村里混,哪怕结婚数年,依旧不改村姑本色。赌的方法是牌九,陪她赌的是赌场荷官。
薛巧凤手气不错连赢数把,笑得格外大声,主动回头以充满挑衅味道地目光盯向陈继祖。
“我还以为城寨赌王天多厉害,原来手下只有这种货色?要不要换人啊?当心一次下来就把赌船输光!”
陈继祖不改风度:“我希望所有的客人都能赢钱,祝你好运!”
等到两人离开房间回到钻石厅,卓瑶才问道:“她就是你给马交人的礼物?那为什么马交人不入场,反倒是我们的人在输钱?”
不知不觉中,美女大状已经把自己算成赌船一分子。
陈继祖则盯着她的美腿低声说道:“在等她放松警惕。不要看薛巧凤一副傻瓜样子就以为好对付,她从小赌到大,虽然不是什么赌术高手,但是经验丰富。如果现在就有陌生人入局,她肯定会起疑心。到目前为止,她并不相信这个场子,也不相信荷官。所以她看上去是在赌钱,实际是在找破绽。一旦发不对,立刻就会离开。”
“就算你送钱给她,她也一样会走。那你不是白白损失钞票,而且怎么对贺新还有那个什么鬼王交代?”
“阿瑶,你听没听过赌神秘笈,包你百战百胜那种!”
“说来听听。”
“听好了,所谓的赌神秘笈就是不赌为赢!只要入局,就不会有赢家。她就像一条咬钩的鱼,力气再大也逃不出渔夫的手。荷官和客人赌,是限红的,也就是赌注有上限。等到她彻底放松警惕之后,赌场的限红就会觉得不过瘾,会主动想要和人赌更大的。那时候和她赌的就不是荷官,而是我们的贵宾。”
“也就是说,你故意吊她胃口?”
“没错。等到她胃口被吊起来,那时候真正的猎人就会入场。”
卓瑶意味深长地一笑:“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论吊人胃口,你肯定是行家。不过如果只负责吊胃口不让人吃饱,小心无法脱身。”
“我怕你吃不下!”
陈继祖再次用力捏下,看向摄像机位置,露出一丝得意笑容。
拍吧,拍的越清楚越好,这是我的天下,做什么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