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放下水盆,打湿了帕子递给师鸢。
“昨夜并未有人来过。”杏儿说。
事实上,昨夜世子扶着酒醉的郡主回来,特地和府里上上下下都打了招呼。
白将军来侯府门前喝闷酒的事儿千万别告诉郡主。
虽然她的正经主子是郡主,但是白熠这些日子的做派,杏儿也是看在眼里的。
她是绝对受不了郡主被他这样糟践的。
所以有时候隐瞒也是一种好事儿。
听了杏儿的一席话,师鸢懵懂地点点头,同时为自己还在想那个负心汉而感到羞耻!
“郡主,咱们地快些收拾,今日可是入宫面圣的大日子,不能错过吉时。”杏儿催促道。
同时几个丫鬟已经将最近新赶制的几件成衣给拿了上来供师鸢挑选。
第一次面圣自然得盛装出席方才显得重视,但是也不能太华贵越了规矩。
师鸢在这三件成衣中挑挑拣拣,最后留下了中间这件水红色蜀锦。
“就这件吧。”师鸢说。
杏儿让其他丫鬟带着衣服退下,自己伺候师鸢更衣。
“这水红色的蜀锦衬得郡主真好看。”
杏儿的眼中充满崇拜,还未上妆,师鸢便已经美得不可方物,肤若凝脂,眉不画而黛,唇不描而红。
“贫嘴。”师鸢被夸得开心了,暂且也忘记了刚才想起那负心汉的事儿。
在铜镜面前上了妆,站起来的那一瞬,更是将杏儿都看呆了。
她家郡主平日里都打扮得素净,今日这鲜亮颜色一上身,娇而不媚,倒是为她那弱柳扶风的身子增添了许多贵气。
“阿姐,可收拾好了?”
门外传来师砚宁的声音。
杏儿将门打开,师鸢从门内走出来,发丝带着一阵香风扫过师砚宁的鼻尖,他直愣愣地呆在原地,居然忘了如何动弹。
师鸢见他如此,凑近了些,随即便用手指节敲了敲他的脑袋。
“再不走可迟了,第一次面圣,可别误了吉时。”
师砚宁摸着刚刚被师鸢敲打的额头,温度从脖颈爬了上来,意识到自己对师鸢的心思之后,师砚宁难为情地低下头。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师砚宁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师鸢嘟囔着。
“说什么呢?”
见师砚宁还没跟上来,师鸢特地停下脚步等他。
“没……没呢。”脸上的红温还未褪去,师砚宁小跑着跟了上去,只求耳边呼啸过的风能将温度降下来。
车夫老谢已经将马车赶到了侯府正门。
师鸢和师砚宁出侯府时,白熠正站在门口往侯府这边望去。师鸢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也实在没心思搭理他。
他欲言又止,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走上来同师鸢说话,最后还是躲进了府里。他战场上杀敌无数,却独独在面对师鸢时没有勇气。
师砚宁原本还有些紧张师鸢会因为白熠的出现再有波动,拳头已经在袖子里面攥紧了。
见白熠识趣地进去了,他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与师鸢一道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