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羞得把头埋得更低,正欲辩解,却听白泽一本正经地接话:“岁岁将婚书贴身收在...…唔唔…”
岁岁温软的掌心紧紧覆在白泽唇上,白泽挣扎着动了动,挣脱不开。
他索性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她的掌心。触到的瞬间,他的心头骤然一缩,不自觉地用舌尖细细描摹那些凸起的疤痕。那日岁岁给他梳洗时他虽已见过这些纵横交错的伤痕,可此刻舌尖触及时,一道道深刻得仿佛烙在他心尖上。
岁岁猛地缩回手,紧紧攥起了拳。那湿热的触感仿佛从掌心一路窜到心尖,引得心里一阵酥麻。
白泽仰头望着她,金色的瞳眸里清晰地映出她双颊染霞的脸。她强作镇定地别过脸去,又将手藏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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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本该万籁俱寂的长街忽然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队黑衣男子踏着月色而来,玄色夜行衣融入夜色,唯有腰间佩刀偶尔反射出冷冽的寒光。
他们身后,一辆通体玄黑的华贵马车缓缓驶来。墨玉雕琢的车辕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厚重的车帘将轿厢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过。
驾驭马车的人同样一身夜行衣,高束的马尾随风轻扬。可从身形上轻易就能判断出,是个女子。
她勒紧缰绳,马车在老宅门前稳稳停住。
女子利落地跃下车辕,黑色面纱下,一双凤目警惕地扫过街角巷尾。她指尖轻抬,身侧的黑衣侍卫立即会意上前,却在触及门环前顿住,那扇厚重的木门已自行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黑衣侍卫分立两侧,如墨色屏障。她转身行至马车旁,低声道,“公子,到了。”
车帘掀起时,先探出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苍白得隐约可见皮下淡青的脉络。
着玄色锦衣的男子缓步而出,虽身形消瘦似久病之人,可那挺直的脊背与微抬的下颌,依然难掩他眉宇间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男子轻咳两声,抬眸望向老宅匾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夭提着裙裾快步迎出,防风邶负手随在她身后。
锦衣男子抬眸,见到他们时,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
“公子当心台阶。”小夭疾步上前,稳稳托住他的手臂。
防风邶与那黑衣女子相对而立,彼此拱手:“有劳潇潇姑娘。”
众人才刚跨过门槛,身后便传来一道尖细刺耳的嗓音:“既然轩辕陛下已安然回到老宅,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阴影处转出一个面白无须的内侍,脸上堆着笑,一双眼却是冰冷,“还望轩辕陛下好生修养,龙体安康最是要紧。”
待内侍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众人进了老宅,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缓缓合上。长街重归寂静,唯有夜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仿佛方才的车马喧嚣从未存在。
屋檐上,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轻盈踱步,油亮的皮毛在月色下泛着幽光。它金色的竖瞳微微收缩,方才的一切都已尽收眼底。猫尾轻摆,它纵身跃入更深沉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