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东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照顾自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将茶水一饮而尽,又拍了拍江祁明的手,“看来我儿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为父心里很是欣慰啊。”
直到杯底最后一滴茶水都滑入江源东的喉咙,江祁明嘴角那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渐渐蔓延开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揣进了兜里,又把事先准备好的新茶杯拿了出来,做了替换。
江祁明给江源东下了药,搭配着那些酒,足以让他在床上瘫痪一两个月。
如此,
他也能趁着这些日子,迎娶玉娘进门,等一切成了定局,江源东再生气也没用。
江祁明给江源东掖了掖被角,喃喃道:“爹,要做个好梦啊。”
第二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江府里便像被投了颗石子的湖面,瞬间炸开了锅。
“出大事啦!老爷他——出事了!!”小厮连滚带爬地冲进前院,双手在胸前胡乱挥舞,扯着嗓子嘶喊,惊得枝头鸟儿扑棱棱乱飞。
管家听闻动静,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也连滚带爬地冲进卧室。
只见自家老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容安详得有些诡异,仿佛只是陷入了深眠。
管家双腿一软,踉跄着扑到床边,手颤抖着伸向江源东的鼻端。
指尖传来的只有冰冷的死寂,没有丝毫的热气。
“老爷?!”管家双手像触电般猛地缩回,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紧接着又颤抖着推了推江源东的身子,可江源东就像一尊毫无生气的木头,没有丝毫反应。
管家意识到出了大事,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大喊:“快去把少爷请来!再去多找几个大夫!要医术最好的!记住,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听见没!就说家里有人生急病了。”
小厮们被这声吼吓得一哆嗦,一个个像受惊的兔子,慌慌张张地点头,随后便如无头苍蝇般四处奔波起来,脚步杂乱又急促,在回廊上撞得叮叮当当响。
被小厮火急火燎喊醒的江祁明,整个人还处于有些发懵的状态。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囔着:“这大清早的,闹什么幺蛾子。”
“少爷,不好了,老爷昨晚出事了,人已经没气了。”
江祁明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祁明脚步匆匆,一边快步往江源东的院子赶去,一边心里直犯嘀咕。
他明明下的是让人中风瘫痪的药,父亲怎么就死了?
等他赶到院子外,院子外围已经围了一群神色紧张的小厮,正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哥!”江离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见到江祁明后,急忙迎了上去,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刚刚去问了管家,昨晚是你负责照顾爹爹的。你临走之前,爹他一切都还好吗?”
江祁明皱了皱眉头,回忆着昨晚的情形,回答道:“昨晚我临走前,给爹倒了杯茶水,见他神色疲惫,便没再多打扰,就离开了房间。”
“可是,大夫说爹很有可能是砒霜中毒,现在情况危急,必须得找仵作来才能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