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运说完就挂了电话,估计是去劝架了,陆攸契还没明白前因后果,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嗯,好像是叫自己赶快过去
过去干嘛来着
等等,是去哪儿来着
刚刚谁打的电话
陆攸契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手脚并用地爬回软皮大沙发上,刚抱上抱枕咂吧咂吧两下嘴巴,手机铃声又冲天似的响了起来。
陆攸契一个暴起,按下接听按钮,就放在耳边骂道:“谁呀干嘛呀啊”
“喂,是我。”
这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一出,陆攸契就当下一个踉跄,绕着弯地支支吾吾道:“啊啊啊啊啊啊沉虔啊找哥啥事啊”
沉虔:“我在你们学校大门口,你现在过来一趟,我需要你带路,这边又出事了。”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给陆攸契选择去或者不去的机会,不过语气听起来事情还是挺严重的,这两通电话下来,事精怪终于战胜了瞌睡虫,让这位弱小可怜无助的陆攸契默默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抓起眼镜带好后,挠挠头发就离开了。
起身带过的风,将桌子上残留的玫瑰花瓣吹到了地上,无声无息地掉进一个小角落里。
没有被人注意到。
早上九点半,普光大学门口。
学校周围空空荡荡的,没有半点人气,几个警察封锁了学校门口,警车将大门周围围得水泄不通,几位老师和校工配合着警方调查,其他撑场子的“有关”闲人则在一边盯着黑眼圈打瞌睡,压抑的气氛中带着严肃,却又有不易被察觉的散漫。
而他们的带队队长,正好是周业楼。
这学校没有修在商圈附近,说是为了营造更好的学习氛围,周围也是一些学区房,只有两路公交车来回行驶,虽说里主街不远,但靠着人的11号脚踏车,还是得走上半小时的。
这种距离,需要让被害者先跑出来,在人群中露面之后,再去反方向的小巷口。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目标性谋杀,为什么凶手不会选择在这种偏远的地方下手,而是选择等他们经过了繁华区,再拖过去实施犯罪
那样岂不是把自己往人的眼前送吗
很多线索都是存在驳论的,陆攸契刚一走过去,就看见齐铭齐运两兄弟蹲在一颗树下,离警察的距离挺远的,好像因为没有坳过这群大人,一边声闷气,一边无聊地四处张望看风景。
哦对了,沉虔作为一位协警混了进来,虽然不知道他玩了什么阴招捞到这个位置,可干起事来还是有模有样的,不比其他人差。
沉虔用余光看了一眼陆攸契,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假装看不见。
陆攸契也没理他,转身迎向齐运那边:“怎么别的学生都像往外蹿,就你想往内钻,够爱学习的啊”
齐运道:“谁爱学习我还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早上本来是要上课的,不过可来没来得上,就出事情了。”齐铭一语点名了中心。
陆攸契“嗯”了一声,又望了望教学楼那边,才问道:“哦对了,出的是什么事情你们还没说呢。”
齐运本来还在用手指隔空捏校警,试图让他早点死在自己的手心中,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立刻抢答道:“就店长帮我们报名的那个班,今天一大早,又死了一个男大学生,他的尸体被用钢管钉在了讲台上,看样子,好像是因为放血而死的,被我第一发现的”
与此同时。
周业楼把沉虔叫到一旁,自来熟似的用一只手勾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这位小兄弟,你和你的朋友真的是不简单啊,临时听课生,摇身一变,现在已经当上了第一目击者。”
而郭教授,就站在他的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11号脚踏车,就是步行呀
竹马 第十一
尴尬的场景, 尴尬的碰面。
倒霉的人总是会阴差阳错地碰在一起。
周业楼刚说完这句话,就抬头望齐运的方向看了看,冲他们挥手打了个招呼再咧嘴一笑。他之前见过齐铭齐运,就是酒吧外出车祸意外的那一次,最近的案件总是能和这所学校的男大学生扯上关系,然后在和沉虔他们捆绑在一起。
齐运也准备礼貌性地回应一下, 不过被齐铭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陆攸契低声对他们两人道:“待会儿我带你们翻墙进去。”
并不是每一次的刑事案件现场都会传出来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哭叫声, 赶在家属还没赶来之前, 有经验的领导就会选择三十六计先溜为上。
交代好了手头的事物, 周业楼抓起沉虔说:“走吧小兄弟,跟警察叔叔进学校里面去看看。”
沉虔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暗示郭教授跟上。
不是不应付, 也不是没人情味,是真的没有必要。反正人都已经死了, 又哭又闹地浪费人力资源更是可耻, 还不如趁着这一点宝贵的黄金时间去抓凶手。
没有意义的感情宣泄是最毫无价值的。
同一时刻, 陆攸契和双胞胎兄弟也溜到了后院, 找到了作为学校调皮捣蛋份子的翻墙越狱专用通道,一猫腰,也跟着进去了。
五月一十五, 星期二,学校还没来得及上第一节课就紧急通知放假。
因为出事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凶残,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开始怀疑这是有针对性的连环杀人犯罪, 罪犯是谁目的是什么犯罪动机又是什么他还要持续多久
种种的猜疑,让人们变得提心吊胆起来。
陆攸契和齐铭齐运刚进来,就感觉四周的气氛十分凝滞学校这种地方,在上学时期和放假时期给人的感觉其实不一样,这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没有生活的气息。举一个例子,同样是偏僻的地方,有着农民耕种的乡下和杂草丛生的荒郊野外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这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诡异的地方就在于,明明有人生活的气息,却看不见人。
可能是撤离得太过匆忙的原因吧。
齐运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齐铭看了他一眼:“教室,就是刚刚死了人的那个地方。”
“啊又去”齐运叫了一声,又立马安静下来:“哥,我们又不是警察,去看那个干嘛你还真的要帮忙找凶手啊不不不这不是我们该干的,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是保护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