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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境都不一样,想表达的内容也不一样,从最初的嘲讽,再走到真心实意的感谢,可到了现在,偏偏多了一丝其他的味道。

一种微不可说,连自己都感觉很奇怪的味道。

沉虔专注地警惕着下面,却突然被这两个字打了个措不及防,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片刻,才说道:“谢谢什么”

“你有什么好谢我的”

陆攸契坚定道:“很多。”

不言而喻,沉虔为他做过什么,为灵魂们做过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成也好败也罢,有些事情是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更不用委婉地推迟沉虔的确为他们做过很多,或者说,沉虔的存在就是为了替他们摆渡。

将就着这个姿势,装着糊涂卖傻,沉虔一挑眉:“嗯我听不太明白,要不你说说”

刚刚明明只是有感而发,一时兴起,结果没想到会被这样问,陆攸契瞬间有些后悔了,支支吾吾道:“又开始厚脸皮了,有什么好举例的起开你趴在我身上重死了”

沉虔将脸贴得更近,语气真诚:“是你说过的,有很多,我想听。”

“你这个人啊”陆攸契一手抵在他的胸口,不过没用力,试图转移话题,笑着骂道,“你这样子怎么跟个讨糖果的小孩子似的你多大了”

沉虔:“没你大,哥哥,你给我说说吧”

陆攸契:“”

陆攸契:“是真的想要听吗”

沉虔坚定地点点头:“哥哥说的什么我都想听。”

“那我说了”

“好。”

秉着“自己点出来的火,跪着也得掐灭”的想法,陆攸契闭着眼睛,平躺在沙发上酝酿了许久,外面的雷鸣闪电更大了,沉虔却也不着急,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便到了一个很是害羞的声音:

“从第一天开始,谢谢你救我,谢谢你带我去酒吧,谢谢你让齐铭齐运再次并肩而行,谢谢你让郭教授和周队长重新见面,虽然石磊的事情没有好下场,但也谢谢你让他解脱,他这样的人,复活之后也会很痛苦,只有解脱才是好结果,接下来的沈祁和林海媛,我也很相信你。”

“最主要的是,是谢谢你找到我”

话题一打开,陆攸契就一直不间断地说了下去,以至于压根没看见沉虔嘴角的笑意已经微不可查地勾了起来,然后后者突然出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一起连跌带撞地陷进了这软绵绵的垫子了。

陆攸契大叫:“沉虔你大爷你要干嘛”

“别说话”沉虔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太高兴了,好像已经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只是不断结巴重复道:“别说话就这样,别动,别说话,千万别说话。”

陆攸契没见过他这样,在飞速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同时,也试着回抱住沉虔,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不,我现在好开心,我是真的好开心,哥哥,我以为你会不喜欢,我以为你会怪我。”沉虔太激动了,甚至带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啜泣,“你已经说了喜欢,以后就不准后悔了,你可是哥哥”

陆攸契:“你怎么这么赖皮好,好我答应你松手再抱就要勒死了”

沉虔默默地爬起来,双手拂过脸,表现出来的又是那张平静之下带着邪笑的面孔,与刚才的样子完全不搭调,像只是一个白日梦而已。

雨停了。

陆攸契活动了一下胳膊,打开窗户,伸着脑袋探了出去,沉虔在他背后负手而立,也抬头望了一眼:“人呢她们走了”

aice和另外一位死神都不见了。

是一起走了还是分道扬镳了

这个天的雨,并不能起到降温作用,太阳出来依旧是火辣辣地烤地面,热气立马迎接而上,大地恢复残忍的原貌。陆攸契关上窗户,再和沉虔检查了一圈屋子,确认了一下要带回去的东西,一件没落后,后者就问道:“现在是回酒吧吗”

陆攸契:“肯定呀,不然我还能去哪儿”

沉虔提着大包小包,以及五十陛下的那几包猫粮和零食小鱼干,耸耸肩膀道:“也对”

两人相视片刻,然后同时默契地一笑。

也对,比起那些所谓的生前生活,这条贫民窟内伫立着的昏暗酒吧才是他现在真正的归属,过去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就该享受于当下,虽然它既不是什么出生的港湾,也不是什么功成名就的霸业,更不是镜花水月的恋人,但至少,是个会在夜晚为你留一盏灯的地方,是个会让你心心恋恋的地方,不问何故。

犹如平静的岁月,安稳的年华。

一个人从一个生活环境,跨越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然后长此以往的继续下去,是很难立马适应下来而,你潜意识里都会想去抗拒,想要试图恢复改变,这是人之常情。但总会有些地方,会让你更想去接受,觉得自己本来就该属于那里,比起之前那些或大或小的经历,可以说是漂泊许久之后找到的陆地了。

这种地方不多,可恰巧不巧,酒吧对于陆攸契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他才会问道“我来过这里”“你认识我”

因为沈祁的事情,周业楼除去上班的时间,没事总会拉着郭教授往酒吧跑,还美其名曰:积极工作,跟进发展,转眼细节,为民除害。

齐运偷笑:“周队,我知道也很理解,像你们这样的公众人员,是需要有一定的官方语言搪塞技能,但你话说得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你要工作就工作,自己又不是不能独当一面,干嘛一天到晚都粘着别人郭教授

周业楼大手一挥,假装没听懂:“你还小,不懂事,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什么叫就算是再恶心的话,也不得不说的道理了。你以为我不会起鸡皮疙瘩吗”

齐运:“哦是吗”

这几天,酒吧内死气沉沉的,速溶咖啡的味道盖过了酒的醇香,垃圾桶内最多的就是咖啡条纸袋,一层叠着一层。大厅内几乎没有生气,头顶大灯一改往前作风,被开得明晃晃的亮,一来是为了提神,二来也是因为有着没日没夜,晨昏不辨的工作。

可就算是这样,工作也进行得十分缓慢,困难阻碍很多,偶尔的一个打闹,居然变得格外的不符合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