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如果我们这一假设成立,我、方驭光、缪问柏还有桑,我们四个身上的共通点倒是很容易推测出来了,即我们也来自同一个家族,是不同时期那段特殊信息片段的携带者。
至于它和那篇郏罗文里提到的“种子”是不是同一个东西,还需要另外论证。
“当初我对执幡人的那些分析,倒是可以套到祭幡人上——只有携带那段特殊信息片段的人才能称为真正的祭幡人。”他与镇龙幡的关联恐怕也在于此。
此念一起,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武城去,如果予明研究所设立的初衷真是为了研究如何用别的东西识别祭幡人,他们肯定也非常清楚这一点,说不定那里藏着什么关键性的线索。
“走吧,咱们两个去武城,详细情况一会儿路上说。”我心里有了决断,“君耒就让他回去吧,他是局外人,实在没必要把他牵扯进来。”
“这好办。”
她立马推门下了车,没一会儿君耒也过来了,却是来告别的:“师叔、岭哥,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有需要电话联系。”
“这你放心,我和他可不一样,我既不喜欢冒险,也不会跟你客气。”钟峦重新上车系好安全带,跟他打包票的同时还不忘吐槽我。
君耒忍不住一笑,朝我挥了挥手。
等驶出服务区,钟峦迫不及待地问我:“你到底查到了什么,为什么我们要去武城?”
我将我之前的经历,还有在五〇三档案大楼查到的线索,拣能说的跟她这么一说,她倒挺会抓重点:“那个皮思诺对你意见很大啊,咱们这一趟可得小心点,万一再落他手里,我怕你吃亏。”
我有些无语:“说不定他们已经猜到我们会去早就撤了,别咱们千里迢迢地赶过去最后却扑了个空。”
她把自己甩在椅背上,顺着我的话来了一句:“我也觉得我们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她说这话明显不是在附和我,我忍不住接过话头:“怎么说?”
“你想啊,如果他们真的研究出了其他识别祭幡人的办法,肯定已经知道你是或者不是祭幡人。假如你是,他们就不可能安排你去封家让你送死还不给你留后路;但如果你不是,他们又怎么会送一个冒牌货过去打草惊蛇呢?”
这我一开始就有答案:“也许他们本来就没打算留祭幡人活口,如果我是,我和封家人同归于尽,他们乐得隔岸观火,我不是也能试探出封家人的底细,怎么算他们都不亏。”
说完我就想起了在明城最开始假扮章辛成的那个人说的话:“如果我不杀你,很快就会有人因为你还活着而死去,反正你迟早都要死在别人手里,不如做件好事,让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可惜当时我没有领悟,也不够果决,没有及时和陈梦兰摊牌,不然也不至于跟封家人走到两败俱伤这一步。
当然,如果他们铁了心要除掉我,那估计也没得谈,谁叫我确实就是这个祭幡人。
不过有一点我现在倒是想明白了,当初方驭光之所以会支走九鼎大概是他身上携带的那段特殊信息片段被完整的龙脊凤心盘读取到了,然后就和桑一样也收到了来自盘的某些信息,让他一下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