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8(1 / 2)

突然和反派HE了 游鲲 5823 字 2019-03-20

字真好看,和你一样好看。”

司辞音笔尖一颤,墨迹划过,又毁去一张白纸。

她面泛羞红,娇躯颤抖,又觉身后少女身子好似愈贴愈近,不禁心跳如擂,砰砰作响,震得她魂魄都要动了几分。

真是奇怪这等无端情绪。

少女擦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你不是想去北厥吗我带你去。”

司辞音登时如梦初醒,一把将她推开,颤声道:“你、你休要这般孟浪”

少女无奈地撇嘴,“我怎么就孟浪了不是你说要去北厥吗”她扭头看了看窗外,“是挺晚了,那我先回去,对了我叫禾阳,是北厥的使臣,现在也住在宫中,你要是无聊可以去那边找我。”

司辞音望着禾阳离去的背影,有些怔怔,近来北厥是有使臣出使,可没想到她这般年轻好看,不,这般轻浮孟浪,难不成北厥人都是这般吗不过日后撰写先帝之事,倒是可以去问问她,就是不知她会在这留多久

大玥人一向羞腼,司大人更是其中翘楚,就算是数月后揽着爱人腰离开中原时,也要再三强调“我只是去采风,我都是为了先帝,等我采完便要回来。”

禾阳一手御马,一手环着她,笑眯眯地应承“好好好,是是是,娘子说的都对。”

二人一路向北而行,一月之后便至了临州。

临州如今已不受战乱之苦,又因二国通商,成为富庶繁荣的城市,车马如流,商铺林立。

大街之上有许多北厥人吆喝着贩卖特产,彩带织的绢花,雪白的牛乳,飘香十里的炸油膏儿,孩子们举着风车笑着从街道口跑过,行人面上皆是一派喜气洋洋。

“五十年前,这里还是贫瘠之地。”司辞音不禁感慨,“不过五十年,这里的繁华已不输广京。”

禾阳嘴里含着奶酪条,两腮塞得鼓鼓,听她说话,支支吾吾应了几声。

“多亏了先帝圣明。”司辞音眼中满是憧憬,对凤启帝从不吝于赞美之词。

禾阳也很开心,好不容易将口里的东西咽下,道:“我家王妃自然是好的。”

司辞音啐了一口,“什么你家的”

“嫁给了我们王,可不就是我家的嘛。”

司辞音红着脸,羞了半天才道:“那那也应该是你们王嫁过来”

禾阳愣了一愣,然后哈哈笑了起来。少女双眉宛如弯弯翠羽,笑声清亮,尤其动人。

临州城下有一方坟茔,白玉铸成,墓旁白杨环伺,草木葳蕤。

“这里便是刺史墓了。”司辞音神色肃穆,跪在坟前连拜三拜,方才同禾阳解释,“当年先帝举兵,临州刺史为了天下百姓,为天狼军打开城门,而后堕墙自尽。”

禾阳皱起眉头,“为何一定要自尽呢”

“忠义两难全,”司辞音负手而立,白衣猎猎,身形如松,“难全之境,自然以苍生为重。”

禾阳看得心惊,忙从身后环住爱人,“别别别,你可要以我为重。”

司辞音勾起唇,忽然瞥见刺史墓旁有一缺口,缓步踱去,面露不忍之色。

“这是什么回事”

“曾经被人破坏过。”

“啊”禾阳又不明白了,“他不是为苍生而死吗怎么还会有人砸他的墓呢”

司辞音并没有回答,只是弯腰轻抚那道缺口裂缝,“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你瞑目罢。”

要想知道草原上发生过什么,最直接可信的办法莫过于找当事人,正巧禾阳的爷爷正是当年虎师的首领东塍,这也是禾阳能将司辞音骗到北厥来的重要原因。

没想到一提旧事,耄耋老人眼中泪光浮动,如同稚童一般委委屈屈地说道:“我为王出生入死,没想到她居然为了那个女人吓我,还说要杀我。”

他抹了一把老泪,又说了几件旧事,比如当年草原之上本可将天狼精锐一举歼灭,不曾想北厥王硬逼着他退了兵;又比如军帐之中,年轻的王储对心上人讲述缠绵情话,要一同史册同书,千古流转;还有先王每年冬天都会南下,说是要避寒,结果总是拖到第二年夏天,朝臣哭着跑到广京去接才肯回来。

末了,他一挥手,“问我段五兄弟吧,他知道的比我多得很咧。”

段五如今也住在北厥,他在临州看上个北厥姑娘,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入赘到了这边。

禾阳司辞音二人找到他时,他正坐在一条小板凳上,跟孙子孙女说起往事,“我跟你们说,我一推开帘子,就看见她们在那般那般。”

孩子们不明觉厉,皆发出惊叹之声。

司辞音嘴角抽了一抽,总觉得询问段五会问出一些了不得的事情来。

后来她修史之时,看着笔下那两人这般这般,那般那般,总是万分羞赧,每当这个时候,禾阳就巴巴地凑过来,说要效仿前人,也要这般这般那般那般。

于是早就该写好的书,就这么耽误了两三年,至末了终写下那句“帝与王携手遂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她才总算松了口气。

禾阳毛绒绒的脑袋凑了过来,见了最后一词,十分好学地问:“海晏河清是什么意思”

“是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是五十者可以衣帛,七十者可以食肉,八口之家可以无饥,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是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

她引经据典,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转头发现爱人一脸懵懂:“音音,你说什么呀,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司辞音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颗奶糖,去掉糖纸,塞到爱人的口中,“甜吗”

禾阳忙不迭地点头,“甜”

“你看,这就是海晏河清。”

第27章 明月我心番外二

崔怀玉将离故土,前往洛安赶考,临行之前,她又到先生曾住过的茅草屋中,呆呆枯坐了一宿。

北风卷落茅草,一灯如豆,随风摇曳。

崔怀玉挑着灯花,想起了很多事情。

先生是十多年前的一个秋天来到这个小村庄的。

崔怀玉还记得那天,东风温柔,秋叶静美,素衣白裳的女人轻咳着走入这个贫瘠的小村。

她一进村,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所有人都看入了神。

先生与他们这破败的村子截然不同。

她生的极美,却让人毫无亵渎之意,如同天上之人,却不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

就好像全身都发着光。

十几年前村里并没有学堂,先生不忍看孩子目不识丁,一辈子困于此地,便自掏腰包,兴建了座小小的学堂,自己做了第一任夫子。

那时崔怀玉还叫崔四妞,见学堂开门,偷偷趴在窗口偷学。

不曾想一眼就被发现了。先生走到她面前,温声问:“为什么不进来呢”

她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是女孩”

女孩怎么能进学堂呢

先生楞了一下,轻蹙眉头,片刻后舒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