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白厄的身影消失在此处，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来自纷争之泰坦的影子。

程澈摸了摸鼻尖，看着那个大水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久之后，程澈摸出一颗忆质结晶，捏在指尖翻来覆去的看。

丹恒垂眸，视线落在程澈的身上，语气笃定，“记忆的影响加深了。”

“嗯，其他命途没看到，但记忆却实打实的出现了。”程澈应了一声，然后将忆质塞进嘴里，嚼一嚼后咽下去，“我也不喜欢吃忆质啊，这玩意儿对嗓子不太好。”

但很脆，口感不错。

程澈起身，视线绕了一圈，对上阿格莱雅的眼睛，“你将在恐惧之中抛却凡躯，然后自苦痛中重生为神？”

阿格莱雅微微侧头，“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只是在想白厄出来之后算不算复活重生，这样他年纪就比我小了诶。”程澈随意说着，垂眸盯着阿格莱雅的手臂。

犹豫良久，程澈伸出手戳戳阿格莱雅的皮肤，眼底带着困惑。

“怎么？”阿格莱雅很是不解，疑惑道：“有什么发现？”

虽然程澈脑洞大开总是跑偏，但不得不说，程澈这种瞎想乱想的被害妄想症确实能够规避一定风险。

程澈摇了摇头，指腹摩挲片刻后蹲下来，用指尖碰了碰缇宝的胳膊，“抛却凡躯，重生为神，是指精神还是肉体？”

星凑在一旁摸摸缇宝的胳膊，想了想后迟疑道：“说不定都有？”

“那……黄金裔所谓的血脉特殊……”程澈顿了顿，补充道：“算不算一种烙印？从凡人之中挑选资质出众的人，赐下神明的烙印，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用预言推动孩子们前进，直至某一天激活印迹接过泰坦的火种？”

程澈的语速降低，盯着缇宝红的刺眼的头发，“拯救末日为什么不能走出翁法罗斯？如果一个星球注定毁灭，那么移民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顶替泰坦的位置，成为支撑世界的柱子？”

星的眼底浮现一抹疑惑，“走不出去？被揍？”

“好多问题啊。”程澈叹了口气，看向丹恒，“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丹恒垂眸盯着蹲在缇宝面前的两个伙伴，视线转回程澈身上，“你也想到了。”

“嗯。”程澈应了一声，语气低沉，“像是一种……被挑选好的替代品。”

祭品。

程澈用戴着手套的手摸摸缇宝的脑袋，“宝贝，预言真的好虚假啊。”

不等缇宝回过神来，程澈起身，摸了摸身上的衬衣，果断将手塞进星外套的兜里。

他的视线在创世涡心转了一圈，最后还是看向主心骨阿格莱雅，“阿格莱雅女士，我需要有关预言的一切情报信息资料，它绝对不是百分百的真实。”

说到这里，程澈顿了顿，旋即补充道：“翁法罗斯的救世本就艰难，一点风险都无法承担，在你拥有第二个选择的时候，无论是什么都应该试一试。”

阿格莱雅沉默一瞬，旋即点头，“好。”

她垂下视线，本就黯淡无光的眼眸在此时蒙上一层阴影。

本来就别无选择，试一试也没有什么损失。

星侧头看向程澈，“替代谁？献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