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节(1 / 2)

他想干什么?

他缓缓松开手,我转过身看他,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把手电拿给他。

我疑惑把手电交给他。我们的装备都是难得一静提供的,是从京城拿来的,绝对一流。陈玉珍把手电后盖扭开,里面是弹簧。他把弹簧掰掉,最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他把那东西亮出来给我看。然后把盖子重新扭上。

他从兜里掏出微型手电含在嘴里,用手电光照亮,然后对洞壁刨了几下,刨出个深坑,把我带来的手电深深插进去。然后埋上土盖个严实。

他拿掉嘴里的小手电,长舒口气。我低声问怎么了。

“你没看明白?”陈玉珍看我。

“我明白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是窃听器。”陈玉珍说:“难得一静在我们每个人的装备里都装了窃听装置,他在窃听我们。窃听器不能轻易取出,否则打草惊蛇,只能暂时把它埋进土里。现在我们在地下,信号不好,他收不到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点恼火。

陈玉珍看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下来吗?”

“为啥?”我疑惑。

“这些人里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咱们两个毕竟以前打过交道,剩下的人我一个都不信。”他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开始难得一静找到我,其实我是不想来的。有朋友提醒过我,说洪先生的活儿不好接,水太深。我确实也拒绝了,可难得一静对我说,他找到我早年在香港遗失的一个子嗣。”陈玉珍说:“并给我看了照片。这孩子是我年轻时候犯过的错误,我现在老了,没精力生二胎,还想传承衣钵,难得一静这一招算是牢牢吃准我了。”

“然后呢?”我问。

“我接到任务的开始,没有什么疑问,只想着应该没难度,可到了山村后,连续遇到日本阴阳师的袭击,我觉得这里有问题了。你还记不记得把昏迷的难得一静抬进屋里的时候,从他兜里掉出一本护照。”陈玉珍说。

“是。记得,怎么了?”

“我看到了难得一静的名字。”他说。

不知为何,我心跳开始莫名加快:“怎么,他的名字有什么特别?”

“他本名叫洪东东。”陈玉珍说。

我开始没觉得这个名怎么样,陈玉珍直直地看着我,那意思就是让我自己悟。

我陡然明白过来,洪姓本来就少见,整件事的起源在于洪先生,现在又出个洪东东,难道难得一静和洪先生有关系。是他的亲戚?

我把疑问说出来,陈玉珍说:“洪先生有个败家儿子,现在送出国了,本名叫洪西,东西南北的西。洪东东是东西南北的东。”

我张着嘴大吃一惊:“你……你的意思是,按字面理解,洪东东应该是洪西的哥哥,也就是洪先生的……”

“儿子。”陈玉珍说:“难怪在挖坟的时候,他显得如此急躁,总是怕错过吉时。”

“我还是不明白。据我所知。洪先生就洪西一个孩子。”我说。

“这么跟你说吧,”陈玉珍说:“连我的信息网都不知道洪先生有两个儿子。当然,难得一静到底是不是洪先生的儿子目前来看只能说存疑,有很大的可能性。话说回来,如果难得一静真是洪先生的儿子,很多事都能解释清楚了。”

我听他说。

“齐震三,我问问你,洪先生想迁移他妈妈的尸骨为了什么?你千万别说他孝顺之类的话。”陈玉珍说。

我想了想道:“他还是为了家族的事业,为了自己的成就。这里龙穴已破,他想把先人骨殖换个更好的地方。”

“那你想想,难得一静这么着急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陈玉珍说:“洪先生的事业做大,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谁?”

我看着他,尝试着说:“洪东东?”

陈玉珍摇了摇头:“不,他不是第一顺位。你不懂豪门里面的事,洪东东身份太过诡秘,从来没公开曝过光,谁知道他是谁。家族内部也未必承认。对外来说,所有人都承认洪西的存在。可问题来了,既然洪东东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那为什么他会这么忙活?”

“不是第一顺位,第二顺位也不错。”我说。

“那是你,你也就这么大出息了。”陈玉珍看我:“凭我和洪东东接触这么长时间来看,这个人非常有野心。”

第四百二十章 尸变?

“你记不记得刚到此地,我说这座山是龙穴时,难得一静的那个眼神。”陈玉珍说。

我想起当时的场景。难得一静听说是龙穴格外的激动,也就是从那个节点开始,后面他一系列的表现都极为激进和冲动。

“龙穴出真龙天子,如果洪先生是真龙天子,那洪东东作为长子,就有可能继承大宝,成为储君。”陈玉珍说。

我苦笑了两声摇摇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东西。”

“甭管什么年代,”陈玉珍说:“咱们毕竟二千多年的封建王朝走过来的,天地君亲师的思想一直传承。你听洪东东说的话。他说男人就该争天下。嗨,此人戾气太重,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就算我们知道这些,对于现在又有什么用呢?下一步该怎么办?”我说。

陈玉珍沉吟:“洪家找到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里面他娘的不对劲,挖这座坟又出现了种种意想不到的情景,估计还藏着别的事,你我加着一万个小心吧。我有种预感,要走出这座山恐怕要死人。”

“陈大师,你别吓我。”这里是黑森森的地下,我有点害怕。

“洪东东把放我下来,是个失误。”陈玉珍呵呵笑:“咱们两个配合,先找到洪母的尸骨,然后我动点小手脚,断了其中的生脉,以后甭管再埋在什么地方。都对洪先生无益了。”

“这招好,釜底抽薪,对付野心家就得这样。”我说:“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先找找洪母的尸骨在哪。”

“先别急。”陈玉珍说。

他让我拿着手电,然后打开背着的褡裢,从里面取出那根刻满了红字的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