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当中,从头到尾也没有百姓的位置,他们只能是为了大局被牺牲的人。
军中诸多不法事,肮脏到令人想吐,徐再思绝不会同流合污,但又不能奋起反抗,他还要顾及京中家人。无能为力,只能眼不见为净,于是徐再思干脆告假,军中其他同僚巴不得这个愣头青有多远滚多远,后台太硬实力太强,挡财路仇大可这人又不好得罪,滚远点最好。
徐再思早收到了刘老爷转交的信,他还给刘老爷牵线搭桥勾连了人脉,若不然刘老爷也不会这么久没回来,他此时正在神都组建商会风光无限。徐再思知道陈长安的下落,于是想着来看望这个好兄弟,又想着陈长安要结婚了,于是他半路上还顺便把月绾绾和月季给带上,打算给陈长安一个‘惊喜’。
青叶镇非常幸运,地处龙飞城与天宝城之间,不在坚壁清野的范围之内,否则哪还有陈长安的安生日子过。
两兄弟叙过别离之后的状况,发现真是大哥不说二哥,谁也没好到哪里去。陈长安虽然报了一点小仇,但根骨被封真元被废,徐再思看似升官,实则既没有发财,还遭到同僚排挤更遭到上官打压……
说到这里,陈长安不由得问道:“当初你回神都时身受重伤,怎么就变得现在这般精神,还升官了呢?”
这些事徐再思说得就简短了许多,他当初大裂谷一战根基损耗严重,但他有一个剑圣师父。黄叶飞为了爱徒费尽心血,不惜亲自出手为徐再思打通窍穴温养真元,而后徐再思伤势尽复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徐再思凭着从裂谷上人那里得来的消息立下一功,随后调查月魔一系,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月魔竟然有如此多的首尾。
徐再思的金吾将军之位,多是从月魔那些人身上得来的,能从一个杂号将军晋升为上将,可见功劳之大,也从侧面印证了月魔的无孔不入。如果不是陇右魔教事发,徐再思现在都还在追索月魔的路上呢。
陈长安对于月魔这一系的人马也很好奇,便追问了几句。
原来月魔只是一个组织的称呼,并不是一个人的外号。这个深藏于暗处的组织,正儿八经的名号叫做天庭,为首者尊号圣主,天庭势力庞大而驳杂,下辖月魔以及日神两大分部。
日神隐于朝野遍及各地专一搞钱,为天庭提供发展基金,月魔则做些见不得光的活计,暗地里培养高级打手。
徐再思认为天庭野心极大,对大周朝的危害更甚,远超被困在首阳山的成不归。可是他这番言论却无人认可,不仅如此,朝中有一种言论,提及天庭与十三大派必然不睦,从月魔一系勾连十三大派弟子反叛就可见一斑。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么天庭是不是可以争取一下呢?毕竟天庭从未对大周朝廷显露恶意,虽然杀了一些百姓用来吸取生魂之力,终究还是给朝廷面子没有公开。
徐再思纵然升为金吾将军,手下一万五千火鸦兵战力强横,看似位高权重,可是在朝中真正的大佬面前,他连个虾米都算不上,他的意见自然也被人忽视。于是徐再思调查天庭的差遣被取消,随之就被打发到了陇右,在郭靖账下听用。
天庭一事,必然有朝中大佬派人去接触了,这种与虎谋皮的事情,徐再思看得想笑,可是他人微言轻,为之奈何?
说到天庭,徐再思长吁短叹一脸愁容,他对这件事真的不太看好。陈长安安慰道:“天要嫁人娘要下雨,别操心那么多了,随他去吧。”
“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兄弟。”
“我劝你放弃助人情结,”陈长安脸一黑,“尊重个人命运,尤其要尊重一下我的文化水平。”
徐再思哈哈大笑。
此后数日,徐再思就在明园住下,他索性放下一切顾虑,反正操心也是无用,改变不了结果,那何必忧心呢?天塌下来,自然有个子高的顶着,吾辈中人袖手谈心性,真到日月变革那一天,无非一死报君王而已。
很快日子就来到了腊月十八。
这天一大早,陈长安梳洗打扮一番,在徐再思的陪同下带着一帮人前往明园迎亲,他们要把新娘子从明园东厢接到明园西厢去。是的你没看错,从明园迎到明园,讲究的是个氛围。
虽然陈长安说了一切从简,但同时迎娶三个新娘子,怎么也得有所表示。迎亲队伍先出了明园,绕大街一周,发喜糖,撒币,吹吹打打十分热闹,然后回到明园来至东厢。
东厢这边堵门的是刘府一应妾室和大丫鬟,她们哪敢真的用力阻拦,意思一下走个过场,然后陈长安顺顺利利把三个新娘子接走了,都穿着一样的大红衣服,也不知哪个是哪个。
在大堂完成了五拜之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四夫妻对拜,五夫妻对拜,然后就送入各自的洞房。徐再思身为陈长安的大哥,负责招呼宾客,其实也没什么宾客,都是刘府的人来凑个热闹,镇上有头脸的人物,陈长安是一个也没请,主打一个不识抬举。
摆了几桌酒席,陈长安胡乱敬了一下酒,就猴急地跑去洞房了。整场婚礼十分儿戏,但三个媳妇儿是真的美,一个赛一个的好身材,好相貌,好柔软,好滑嫩。
陈长安本待挨个去洞房一遍,后来嫌麻烦,干脆把三个新娘子抓到一间屋里,大被一盖,胡天胡地耶。
陈长安也不分哪个是哪个,捞到哪个就是哪个,别有乐趣。
三个新娘子开始羞涩难耐,而后也就随了陈长安的意,毕竟早有夫妻之实,如今全了名分,便放任他荒唐一场。
一场好战,三位新娘筋疲力尽,陈长安仍旧精神抖擞,正要想办法开辟新的战场,忽然一阵风儿吹过,将灯烛都吹熄了。
陈长安心中一惊,房间门窗封闭,何来的风也?他当即穿衣出门,来到外间一看,果不其然,宾客散尽,只有老夫子一人在席间吃喝,徐再思像一个店小二那般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