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了解其他国家的说法，但在我的学生时期，我们通常都把这种情绪用五个字来概括。”

她在虚空中用手指写下“考前综合征”这五个字后，将它们念了出来。

“考前综合征，包括但不限于在考试或者测验前对其产生厌恶、逃避、悲伤、紧张、患得患失、忧喜交加等复杂情绪，具体表现有很多，统子你稍微查查蓝星历史上的资料就能了解。”

徐一语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期，顿时有些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

“学生时期的我，或者说以前的我，其实也会紧张。”

“我无法具体向你系统地解释这种情绪出现的理由，只是以我个人观点来说，这种情绪的根源，大多都来源于学生对于自身应对考试能力的不自信，还有考试本身对于学生的意义。”

徐一语合握起自己的双掌，将十指交握在双膝上，仔细回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考试和类似考试的检验行为。

“一部分学生一方面清晰知道因为自己对某一学科不感兴趣，而导致他们不会在这门学科上认真听讲，也不会将相关的知识点记入脑中，那些似有非无的模糊印象不足以让他们在这场检验行为中获得优异的成绩。”

“而华夏的许多传统家长恰恰是十分注重成绩这种具象化的知识掌握程度，无法达到他们理想成绩的时候，其中一部分会生气乃至责骂，一部分会直接上棍棒进行体罚，有耐心并且能对身为学生的孩子循循善诱的，只占其中的少数。”

天选系统漂浮在徐一语身侧，一边思考一边按照宿主的说法举例。

“如果按照宿主你的说法，考前综合征的根源，其实是来自于对自己即将接受的惩罚的恐惧情绪上？”

徐一语咧嘴一笑，却摇了摇头。

“其中一部分人是这样，另外一部分的考前综合征，实际上源于对于信息未知时的焦虑，或者说出于对自我而并非他人的高标准要求。期待知晓结果，却也会在结果来临前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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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选系统听着自家宿主的讲述，不断地在虚拟环境中模拟着她所说的那种状况，似乎真的能体会一点她说法的逻辑。

“蓝星人类，真是一种复杂和矛盾的生物。”

“可能不仅仅只是蓝星人类，这个宇宙空间内的大部分人类，应当都是这种矛盾且复杂的生命。”

这个对于人类矛盾性的探究话题展开得有几分突然，徐一语却还是耐下心来将基于自我角度上的观点还算完整地讲述给了自家统子听。

“会对人类的复杂和矛盾产生好奇，统子你其实也在体验一种许多人类都会具备的对于未知领域的探索欲望——求知欲。”

徐一语嘴角微微带着笑，以一种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眼光看向了少年模样的自家统子，眸光中夹杂着几分肯定和认同的意味。

“如果说像统子你这样的数字生命生来就带有对于外界一切的求知欲，从某种视角来说，实际上你也生来就能体会人类拥有的一部分情绪。”

少年统似懂非懂地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似乎是在不停回味徐一语方才说的那些。

“在统子你诞生的位面，数字生命，不也是无数生命中的其中一种么？”

徐一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已经越来越像普通人类的自家系统，仿若呓语吐出了这句话。

宇宙中的未知太多，眼前的统子对于大多数人类而言，其实也同样意味着未知。

有时候，未知，实际上也并非意味着一份恐惧。

有很大可能，是意味着一份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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