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人们都在逐渐减少,数量在固定地降低。有些人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精神压力,最终失去了理智,选择了跳进岩浆池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这一刻,天空中传来了模糊而又陌生的声音。令人遗憾的是,这并不是我们一直期盼的救援队伍,而是……两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他们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人。”
“这两个降落下来后,用一种我们勉强能够理解但依然有些陌生的语言与我们沟通。这种语言听起来很像中文,但仔细辨别后,你会发现那是一种其他版本的中文。他们手持着只有在电影场景中才能看到的光剑,对我们痛下杀手。”
“他们挥舞着刀刃,杀我们就像切割西瓜。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情况下,我的二堂姐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大为震惊的决定,她把所有用来强化机体的药剂全都注射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然而,她已经三天没能进食了。虽然那些药剂可以暂时提升体能,但也伴随着严重的副作用,那就是会引发细胞的无差别自噬,等同于让身体开始自行消耗。而在体内几乎没有任何能量储备的情况下,堂姐面临的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死亡。”
“被经过强化改造后的堂姐,她的速度快如闪电,即便是在她被那炙热锋利的光剑贯穿,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可怖的伤口,她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仍然拼命地向前进攻。”
“最后那场血拼以我二堂姐的死,还有十人缺胳膊少腿的残疾结局。”
“在这个满是绝望的世界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承受得住这种伴随着残缺继续活下去的巨大心理压力。在我们充满无奈和悲伤的目光注视下,曾经并肩作战的族人,他们互相扶持着,用仅存的力量一步步迈向那个炙热的岩浆池,最后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此时在我们这边还剩下七个人。”
“父亲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仔细研究了那两个人留下的飞行器。这些复杂又匪夷所思的设备让他费尽心力去理解运作的原理,最终他收获了一个令人失望的结论,那就是这个飞行器最多只能带着六个人离开。”
“我虽然现在作为旁观者,在说这些,但当时的我,恨不得,一开始死的人就是我,那就好了。”
“我的父亲不能死,因为只有他具备操纵这个东西的能力,我和其他人都无法掌控它。我也不可以死,因为在这一群人里,大家普遍认为最有资格活下去的人就是年纪最小的我。”
“接着,寂静之中,有一个人忽然间失去了理智般地大笑起来,然后以疯癫般的举动攀爬上了最高的悬崖顶端。他在那里对着天空疯狂地大喊,声嘶力竭地高呼自由,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从崖边摔了下去。”
“那个人在死亡中获得了解脱,享受到了所谓的自由,而那些仍然活着的人却依旧困在痛苦的深渊,沉沦其中,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我们乘坐的那个飞行器是在极其危险的情况下运行,我的父亲根据他的知识和经验,选定了一个他认为位于地球的航向。但是,随着旅途的继续,飞行器的能源迅速消耗,能源不足的警报声开始响起,提醒我们需要做出决策,以减轻飞行器的负担,这样才能让它继续运转下去。”
“这就意味着,在这样紧要关头,有人必须再一次舍弃自己的生命。”
“是的,如你所想,最后降落的时候,只有我和我的父亲。而且最后即使剩下我们两个人也显示能源不足的时候,我父亲甚至要自己跳下去。”
“然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在我充满绝望和麻木的眼神注视下,他做出了决定,那就是紧紧抱住我,然后听天由命。不论结局如何,他都不会放开我。”
“他或许心中早已明白,如果他真的跳下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么我绝对无法再活下去,没有任何可能。”
“好消息是,我们最终坠落的地点离救援队安营扎寨的地方并不远。可以说,这是我们在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后来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因为在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什么都不知道。”
“以上就是我要说的,这个故事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