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源和古寺钟声鸣响,裴逸轩站到祭台南面,余达上前接过裴逸轩手中的花盆,另一侧,小涂子递上黄色的三炷燃着的香,祭天仪式正式开始。
缓慢空灵的乐声响起,裴逸轩随着乐声,拿着方才小涂子递上的香,踩着缓慢的乐声,步上了蜿蜒的木制楼梯。待裴逸轩到达三米处的第一次时,乐声突然变了曲风,变得激昂起来,这时裴逸轩走向摆放整齐的六座佛像,高举手中的香火,虔诚的拜向六座佛像。
若汐与众人一样,均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拜祀的裴逸轩。
而四周负责的守卫便不同了,每一秒钟都严阵以待,尤其是此次直接部署的司徒子洛,更是小心谨慎,除了偶尔向驻台上的裴逸轩投去几眼外,其余时间都是望向四周,仔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甚至到此刻都没有去看一眼一身惹眼凤袍的若汐,或许想看,只是却遍寻不到那个身影!
一一拜祀完六尊石像之后,裴逸轩将手中还燃着的三炷香插进面前偌大的香炉内,便望向南面蜿蜒的楼梯,约莫是要上到驻台第二层了。
此时,两旁的乐声突地又缓下不少,方才的激昂全然不见,随着乐声、踩着节奏,裴逸轩踏上了蜿蜒的木制楼梯,身后只是跟着捧着花盆的余达,便不再有他人。
驻台周围的士兵更是聚精会神,不跟在皇帝身边,便是让皇帝脱离了自己的保护圈,这样的保护难度无形中又加大了不少。
若汐的视线随着那个明黄的身影来到六米高
处的第二层,第二层北面摆放着七组神位,也就是若汐的右手边的位置。大家的头纷纷不约而同的转向右边,忽然,乐声又急促了起来,裴逸轩望向身前的神位,依着姿势,跪到早已摆放在身前的明黄的软垫上,行三拜九叩之礼。
当裴逸轩曲膝下跪之时,除了守在四周的士兵,其余所有的人都同时跟在裴逸轩身后跪下,包括方才还端坐着的太后与皇宫的各位主子也都朝着右手位跪下,当然还有几十米开外的人山人海的百姓。
若汐也被身旁的代荷扶着跪下,之前代荷教导时好似有提过,只因自己那时的心情不佳,所以也没有仔细聆听,万幸的是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跪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辰,裴逸轩终于起身了,若汐被凤冠和凤袍连累,跪的浑身酸疼,膝下也没个软垫,起来的时候脚踝钻心的疼,稍稍皱了皱眉,若汐并没有表现出来。
祭天仪式继续进行,六月二十六的天,在西元年,本是不热的,只是若汐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了这么多衣服,身上还是沁出些汗水。
乐声又变得开始变得缓慢,果然裴逸轩起身之后又走向那蜿蜒的木制楼梯,刚刚一炷香时辰的跪拜倒是没有对裴逸轩造成什么影响,上楼梯时,依旧踩着节奏,很是轻松。若汐看着裴逸轩身上那明黄的龙袍,不禁想是不是也里三层外三层的,只是他不热吗?
就在若汐胡思之际,裴逸轩已经踩着乐声来到十米高的第三层——驻台的顶层。最高处
,只是摆了几根木制矮柱,根本挡不住什么,同时也挡不住众人的视线了。顶层上,十米大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摆放,活动空间很大,按理说应当是很安全的,只是若汐心下还是有些不放心,水眸一顺不顺的盯着那个明黄的身影。
这时,驻台南面手里托着花盆的余达还踩在木制楼梯上,他并没有踏上最高层,裴逸轩回身,余达将手中的花盆递给裴逸轩,仍旧守在那个地方,不前进,亦是不后退。
裴逸轩接过余达手中的花盆,站到驻台中央,此刻,听的若汐无端起了些鸡皮疙瘩,稍稍用手抚了抚手臂,这才觉得好了很多。
“仰惟圣神,继天立极,开物成务,寿世福民,维神赡养护卫,各着厥功。兹当岁暮,特以牲醴报祭,神其鉴知。尚享!”忽然裴逸轩低沉浑厚的嗓音由驻台上传来,隔着这么远,竟是听的这般清楚。虽然若汐不明白究竟用白话说是什么意思,但是估摸着也就是祭祀上的祝文了,大抵也就是感谢神灵,保佑启云吧!(嘿嘿,我也不是很懂的~~~)
裴逸轩说完,又在十米高的驻台上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转身,朝向祭台东面,也就是若汐她们此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