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试试这茶,刚送到皇宫没几日,很是新鲜。”欧阳凌兰品着茶,说道。
“好。”若汐应着,又小啜了一口,她并不喜欢喝茶。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谈的还算融洽,若汐想,只要不与符梦琪在一起,估摸着她与谁在一起,都不会吵起来吧。
饮着杯中的茶,若汐不禁多喝了几口,并不是因为这茶她真的觉得好喝,纯粹是因为,无事可做。
不过在这样的环境里,闻着屋子里的墨香,与外头不时传来的阵阵花香,再这么饮着茶,听听欧阳凌兰这么细声软语的讲上几句,好像是
挺惬意的。
字画、围棋、品茶,裴逸轩也都喜欢。
好像是很喜欢。
就在若汐的思绪即将飘远的时候,门外一声尖细的嗓音及时拉回了若汐的思绪,“太后娘娘到~~~”
若汐与欧阳凌兰对视一眼,知道消息来了,两人同时起身,去殿外相迎。若汐本以为有消息是太后会差人来告知,却不知她竟亲自来了。
太后已然进了正殿,若汐与欧阳凌兰福身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
“起来吧。”太后声音很低,摆了摆手,直接朝着主位而去。
若汐和欧阳凌兰起身,也跟着进去。
太后坐下后,这才对着两人道,“都坐吧。”
“谢太后娘娘。”两人谢恩,各自坐下。
太后像是才看到若汐一般,有些惊讶,“贤妃怎么也来了良妃这了?”
若汐未回话,倒是欧阳凌兰开了口,“回太后,是臣妾邀贤妃娘娘来的。”
太后点了点头,未加多问。一时间,太后不说话,殿内便静了下来。因为前一阵子张雪柳的事情,若汐顶撞过太后,所以这样坐着,若汐多少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太后像是休息够了,这才缓缓开口,“哀家与太妃说了良久,皇上好像铁了心了,就是不肯放人。”太后看上去似乎很是疲倦。
欧阳凌兰有些急切的问道,“那该如何?”
太后不悦道,“哀家也不知晓了,你说这孩子,无端跑回来做什么?要是不喜欢去修建什么堤坝,与哀家说便是,哀家给他做主去。”
欧阳凌兰见状,忙的安慰,“太后娘娘莫气坏了身子。”
太后气道,“皇上都不怕气坏了哀家的身子,哀家怕什么?”
“皇上那是在气头上,许是过几日气消了便好了。”欧阳凌兰又说道。
“哎,那些阻拦不力的全都被惩治了,罚的不轻。”太后又道,说着还甚是担心。
这下,欧阳凌兰也不说话了,裴逸轩怎么宠着裴逸凡宫里都是知晓的,莫说是关进大牢,就是重罚都是未有过的。
一边一直莫不出声的若汐心下慌了神,太后轻描淡写的一句罚的不轻,若汐知道就是罚的很重,那么司徒子洛呢?
他又不算是阻拦不力的,究竟为何要被关起来呢?
忽然,若汐起身,跪到太后身前,“臣妾求太后娘娘救救臣妾的哥哥。”身后的碧彤与秋烟一同跪到了若汐的身后。
太后看了眼地上的若汐,语重心长道,“贤妃这是作甚,起来好好说。”
比起太后的镇定,一旁的欧阳凌兰一脸惊诧,这不是在说裴逸凡的事情吗?怎么会与大将军司徒子洛有关了呢?
若汐自然不敢起身,声泪俱下,哀求道,“太后,臣妾以前有不对的地方,臣妾愿意领罚,还望太后看在司徒家满门忠贞的份上,救救臣妾的哥哥。”
“贤妃的意思是哀家记恨着你,不愿意为大将军说情吗?”太后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悦的问道。
“臣妾不敢,”若汐摇头说道。
太后这才叹了口气,“哀家哪能不说呀,那些受牵连的大臣哀家都与皇上说了,只是方才哀家也说了,皇上这次是铁了心,哀家也无法呀。”
若汐听罢,也知晓太后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她现在求救无门,她还能怎么办,她现在连裴逸轩也见不到。
太后见罢又道,“况且前朝的事情哀家也不好多说。”
“多谢太后。”若汐这才缓缓道。
“好了,起来吧,哀家也乏了,先回去了。”太后说着便要起身。
代秋扶着太后离开,若汐与欧阳凌兰在身后福身恭送。
待太后离去,若汐也与欧阳凌兰提出告辞,欧阳凌兰也未挽留,让她宽心些。然后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还说她会带消息给她大学士的爹,看能不能帮上忙。
若汐道了谢,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欧阳凌兰脸上的表情有多真诚,她道谢便是了。
后来,折腾了大半日,若汐终于回了华锦殿。
神色不安的在殿内坐着,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晚些时候,秋烟去领晚膳,碧彤伺候着若汐,说她第一次看到若汐此般,脸上能看的出这样的表情。
若汐苦笑,真当她是圣人不成?
碧彤说,刚伺候若汐的时候,她一直以为是司徒子洛待若汐好,没有想到若汐与司徒子洛的感情这么深。
若汐只说了一句,到底是亲哥哥,碧彤便不再多言。
后来秋烟将膳食领回来,若汐已经睡下了,碧彤说除了在华音殿喝了几口浓茶,滴水未进。秋烟撒腿便要进内室找若汐,却被碧彤制止了,说娘娘这是心上难受,莫要再给她添加烦恼了。
秋烟倒也难得的听了,只是还是不肯死心,这样不吃东西总是不好的。后来就一直与碧彤守在门外想法子,直到夜深,还未能想得出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