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轩握住若汐冰凉的手心,这里的凉与额头的烫形成了太过鲜明的对比。
“汐儿……”一声唤,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满满的无耐的歉疚。
看着若汐手臂上的伤口,裴逸轩喃喃自语,“朕这次的代价实在不菲,只是朕也没有办法。”
轻抬首,裴逸轩深吸一口气,
“边关骚乱,从未间断,纵使北疆有莫翰又如何?也只有一个不是吗?朕不可能将所有的将军都调去边关驻守,启云朝中也需要他们。”
“天灾不断,还要人祸,汐儿还记得堤坝的事吗?好好的堤坝怎么无端就毁了呢?汐儿猜到了很多原因,却惟独漏掉人为这一个,往往人为的原因才是最可怕的。”裴逸轩无耐的抚上额头。
“若是朕没有用这一计,他必然已经出手了,朕不是不敢打,朕是不能打,洪灾泛滥、边疆动乱,能不出手的,朕只能尽量智取。”
话语中充斥着太多的无力感,裴逸轩似乎找到了一个倾诉的洞口,突然便止不住想要倾吐,“朕知晓朕付出的代价太大,朕原本未想让凡儿牵涉其中,但是……”裴逸轩顿住,但是什么,他又该如何说,如何与自己解释。
“但是只有这样他才能相信,朕也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牵涉其中,朕知晓你晕倒了,全然顾及不了那么多,就冲出去了,当时朕想即便是打,朕也不能让你有事。”裴逸轩此刻能平静的述说当时的心情了,只是内心某一
深处,还藏着深深的后怕,或许他自己也未察觉。
“汐儿可知晓有多少人在觊觎朕的那张皇位……”
“……”
后来,裴逸轩与太医们又守到了后半夜,裴逸轩欣喜的发现,若汐的烧退了,叫所有候在偏殿的太医进去查看。
经过几位太医的反复查看和确诊,若汐的烧的确是退了,丁言亲自又为若汐换了药,重新包扎,才敢与裴逸轩保证,今早便会醒来,因为他保证的那时已经是寅时了。
裴逸轩听进去后,精神好像也好了很多,让几位太医在偏殿休息,说是快上早朝了。
几位太医心下谢了恩便回到了偏殿,其他几位太医还好,这丁言毕竟年纪大了,这么熬了一天一夜,身子骨还是有些受不了的。余达禀告了,裴逸轩直接让丁言回去休息。
丁言回去后,没过多久,便到了早朝的时辰了。
乌云斑斑,层云叠叠,天际的曙光在密云中找到了一个缺口,顷刻间,数道耀眼的日光倾洒大地,好不壮观!
渐渐的,层云褪去,红日升起。
经过雨水的洗涤,天空更加蔚蓝。
今日,早朝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