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胆小,怕事,害怕惹麻烦。所以一直不敢和北堂韵有来往,一来怕小孩出了什么事,都怪在她头上。二来,怕自己对韵儿太好,会让大夫人觉得自己别有用心。最后,思来想去,只能和这孩子保持距离。
“咳,当初没发现这孩子这么可爱而已。”她编了个很难让人信服的理由。
对方果然怀疑的浅笑:“你连看都不敢看本侯,是借口吧?你真正的目的,只是想通过孩子来取悦本侯吧?”
听到这里,黎妤湘的内心,有一闪而过的震惊与苦涩。男人,都是如此自大吗?在现代的老公是这样,总以为她可以为他付出一切,所以不顾她的辛苦,那样的来背叛她。想不到,到这里,这个男人简直更甚。
当下,她只能以默认的方式望着远处,然不回答。
北堂卿尧孤傲的笑了笑,口气变得轻蔑起来:“既然要取悦本侯,为何昨晚又要拒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手段啊?欲擒故纵?”
面对他的挑眉询问,她当下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然后厌恶的转过身去:“侯爷想太多了吧。”
若要是以前碰到这种自大的男人,她一定会说,世界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可现在,她是身不由已啊。
“如若是本侯想太多,那你如何解释你今日的行为?”
听着他咄咄逼人的话语,黎妤湘只能无奈的甩甩衣袖道:“随你怎么想吧,我只能告诉你,不是每个人做的每件事,都抱着目的性的。韵儿只是个孩子,孩子的心是最纯真无瑕的,我再无耻,也不会对一个孩子动心机。”说完这句话,黎妤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北堂卿尧则盯着那抹纤瘦倔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个妤湘……怎么突然又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和昨
日初见时完全相似,曾经的懦弱,胆小,以及对自己的狂热爱恋,似乎在现在的她身上完全体验不到。
昨晚被她冷淡拒之以后,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方才她离开时的那道眼神,冷冰,沉稳,带着不可一世的魄力,完全让他感应到,她似乎变得大不一样了。
难道,经过这次落水,生与死的别离,她看透了什么?又或是,改变了什么吗?
他充满疑惑的眼光,就随着天边的云彩,越发堆积得厚重起来。
两天过后,花容庄的人就把衣服送了过来。
也正巧,这一早府上就有人送来贴子,说是王侍郎会带家眷过来拜访。这王侍郎是曾是老侯爷在世时的挚友,老侯爷北堂明死后虽然很少来往,但偶尔还是会来看看北堂卿尧。这次北堂卿尧从定洲回来,又受了皇上嘉奖,于情于理都该来祝贺一番。
其实这王侍郎来到也没什么,只是他的那个夫人比较难缠。
她的夫人是出了名的醋坛子,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总害怕自己人老花黄,相公变心,走到哪都要跟王侍郎,就怕他找小妾养野女人。
在这封建社会里,按理说一个女人不该如此放肆,可奈何,王侍郎夫人的妹妹正巧是皇上现在最宠爱的茹妃。所以,有了妹妹这层保护伞,她便肆无忌惮起来,走到哪,就是不能让王侍郎轻松。
王侍郎呢其实本来就无纳妾之心,但天生耳根子软,拗不过王夫人,于是也只能随着她了。
用过早膳后,大夫人的带领下,府上的重要人物皆穿了新衣准备迎接王侍郎一家的到来。
大夫人显得异常高兴,一身紫金色的衣服衬得她贵气而得体。宋维娥穿着橘红色衣裙也把皮肤印得光滑白皙。江婉瑜则身穿水红色牡丹长裙,今天的他看起来又性感又
娇艳。
黎妤湘自己则穿一件素雅的白色长裙,长裙的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风起,长裙散开,有一种飘逸的美丽。
北堂卿尧打量了几人一眼,黝黑的瞳眸闪烁着满意之光。难得露出柔和的光芒朝大夫人李穗舞说道:“嗯,今儿你们的衣裙饰物都十分得体,让人瞧见真是赏心悦目。看来你是用了心了。”
得了这样一句话,李穗舞神色带着一丝羞意与欢喜,稳重的点了点头道:“侯爷说哪去了,都是自家姐妹,当然什么都要给最好的。”
对方将手往身后一负,修薄的唇角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随即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叫婷菱也出来吧。”
“是,我一会就让人唤她去。”大夫人应道,随后朝旁侧的丫头莲儿使了个眼色,莲儿点头便离开了。
“对啊,难得是喜庆的日子,这事啊,就让她过去吧!”宋维娥在那里说着,嘴角含着浅浅的笑,似魅惑,又似讨好。
北堂卿尧淡瞥了一眼黎妤湘,见她没什么表情的站在那里,便什么也没说,埋下头,算是默认了。
过了一会,几天不见的三姨太总算出来了。
她的气场永远是那么足,只见她身穿是乳黄色开襟长裙,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得意而悠然的笑。
大夫人看到她以后,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错,这个女人的打扮总是如此张扬以及喧宾夺主。不知道的人肯定还以为,她就是这里的当家主母。哼,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一点规矩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