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听到外面的声响,便开了口说了一句:“是谁在外面?”
她轻轻地微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皇上,是臣妾。”
弘历正了一正色问道。
她福了一福身,向弘历说明了原委。末了,又添上一句:“恳请皇上允许臣妾回府探望亲人。”
弘历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么朕允许你回阿尔布府七天吧。”
“谢皇上恩准。”她行完礼后又离开了。
阿尔布府里如今对于已成为娴妃的妙晴回府是一项盛事。阿尔布夫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握着妙晴的手,热泪盈眶。妙晴的目光在一群人中搜寻着,那么多人之中竟然没有子昊的身影,她注意到黝暗的角落里李宛亦的身影。她消瘦低陷的双颊,一双微肿的眼泡,面色抹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好不容易,阿尔布夫人才放她回房休息。她趁阿尔布夫人不留意之际,忙溜出房,走向子昊的房里。
子昊呆在他的书房里,青天白日也弄的房间像黑洞一般,暗沉沉的,稍稍几缕白的光射进去,窗槅都用棉纸密密地粘得一丝缝隙也没有。
她轻轻地叩了门,敲了半晌都没有动静。正待她犹疑着是否要推门而入还是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里面
低哑的一声嘶吼:“进来。”
门在她的眼前訇然一开,竟然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有一大扇的风水屏风横亘在书房的中央,她悄然地绕到那座屏风后面,见到他横卧在红木醉翁椅子上,旁边靠着张红木雕花圆桌,桌面上已经歪七竖八地搁了好几只空酒壶。自她嫁给弘历以来,他们兄妹俩有多久没有好好地说过话了。眼前这个颓唐潦倒,蓬头垢面的男人下巴上密密匝匝地长着青碴,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移到她的脸上来,眼白里牵满了红的血丝,带着一种惘然不知所云的目光。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她上前夺下他手上的酒壶。
“你别管我。”他奋力地一挣扎,肘部撞到她的胳膊上,她往后退了几步,幸好她及时地扶住了柜子,才不致于摔倒。
“别喝了。”她揉着泛痛的胳膊。“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何必发了疯似的呢?”
“你懂什么。”他大吼一声,眼眶里的那对眼珠子直瞪过来。郁悒骤然地爬上了他的脸庞,“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懂什么是真心?”
“我懂!我都懂!我也爱过!”在他一叠连声地逼问之下,她胸中的悒垒轰然塌下,谁说她没有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