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姣便不再与他寒暄,到隔壁去敲门。今早从她过来竹纸场,还没见过熊老先生。带来的亲手做的早食,也只是被吴二哥领了去而已。
屋里传来吴二哥的声音:“何人唤门?”
宋熙姣道:“吴二哥,是我,我师父郝郎中来了,想见师父,不知道师父方不方便?”
住了会儿,房门打开,吴二哥朝外面看了一眼,见没人,知道一定是等在别的雅间里,便道:“带进来吧。”
得了应允,宋熙姣便回屋去请。郝郎中听说熊老先生答应见自己,却要自己抬步过去,不免有些不悦,但十几年来,他也习惯了这老头的傲骨和古怪脾气。只好起身,带着青苔负手踱步走进屋子,转头一看,就见熊老先生正坐在桌前,以手抵在下巴上,轻轻咳嗽。
“熊瞎子!”郝郎中语气生硬的唤了一声。
熊老先生看了郝郎中一眼,回敬一句
:“郝聋子!”
宋熙姣听着这稀奇的称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来两位老人的怒瞪之后,又急忙捂住嘴,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道:“师父,您怎么咳嗽起来了,别是生病了吧?”
吴二哥一双虎目瞪向宋熙姣道:“还不是为了你那反画,先生日也画夜也画,昨晚站在窗前画到快天亮,才睡一会,又要起来见客,身子骨如何不虚。”
宋熙姣惊讶的睁大眼睛:“师父,何须如此着急?”
说着,她急忙上前帮熊老先生把脉,发现并无异常,大概只是身体太累,免疫力下降,染上些许寒毒罢了。这也是这个时代最常有的小病,有的是因为缺衣少粮身体虚弱,有的是因为过度劳累,总归得这些小病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免疫力弱。
而这种病,最好治,也最难治。
好治是因为她懂得这些病的根源,就是免疫力弱,体内抗体少。
难治则是因为这个时代的郎中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流涕需要吃流涕的药,喷嚏需要吃喷嚏的药,总归治标不治本,常常把小病拖成了大病,让不知道几多人只因为一个小小的风寒就命丧黄泉
。
“我那里还有一瓶药丸,专治此病,我去拿!”
宋熙姣说着跑出了屋子,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木柜,里面有一层放的全是她自己做的各式各样的药。
找出一个白色的小瓶之后,握着跑了回来,放到桌上道:“此药专治免疫力下降带来的各种疾病,师父吃了,休养个几天,便可痊愈。不过要记得一日吃三次,至少要吃上三天。”
“这是什么药丸?”郝郎中坐在一旁,难得好奇的拿过那小瓶,拔开塞子闻了闻。党参、刺五加、黄芪、白术、甘草……倒是配的巧妙。
熊老先生见郝郎中看完之后脸上露出新奇又满意的笑容,就知道这药一定不错,便让吴二哥收下,笑道:“这药若真管用,你就多做几瓶,我这病时常犯,每次都要将养月余,吃不好睡不好的,实在恼人。”
“是,师父,待会儿我就去买药材来,多做一些。”宋熙姣应声之后,见这两个小老头凑在一起之后,一会儿互相对视,一会儿又移开目光,一副别别扭扭的神色,搞的房间里气氛都尴尬起来,便忍不住好奇的问,“两位师父,你们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