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熙姣好奇的眨了眨眼,意思是不听老鸨的话,不愿意伺候客人?
胡阙走在前面,也竖着耳朵偷听她们说话呢,听到这一截,往日里穿街走巷的性子来了,打趣的问了起来:“哦?怎么个不听话法儿?”
“就是、咬、咬断了……”
这话不用说下去,胡阙都一阵肉痛,这哪儿是不听话,这分明是找死啊!在含香楼那种地方,她敢伤客人那里,只怕打死都算轻的。
“妈妈打了我
一顿……又、又关了我半个月,就把我卖了。”
宋熙姣一脸钦佩的看着这个姑娘,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问:“那你被送到含香楼之前呢?你是哪里的?”
“我、我不知道,我出生就在、在含香楼。”
看来,不是个孤儿,就是含香楼的哪个姑娘生的野孩子。
这三个人都不适合留在家里,宋母一定会很嫌弃她们,可是竹纸场也用不上她们,忽然,宋熙姣眼睛一亮,对胡阙道:“我们把她们带到惠州,就让她们在我们的分店做事怎么样?”
胡阙笑道:“好啊,都听你的。”
“竹纸场里的活儿不累,就是有时候有点忙,只要机灵点,无妨的,秋芬话说不利落,就帮忙端茶送水引客,闲时抹抹桌子,收拾收拾。大丰长相讨喜,就跟着伙计卖纸收钱,算算账。芳子呢,面皮白净,人也敞亮,就负责订订书,与高端客户打交道。”
她正愁惠州分店没有她的人看顾着,有些不放心呢,天上就掉下来三个姑娘给她。虽然现在她们还不熟悉,但要去惠州,起码还要过上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足够培养她们了。
仲淳见宋熙姣和胡阙聊的越来越投
机,忍不住插嘴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惠州?”
胡阙一惊:“你要去惠州?”
宋熙姣点点头,便把今天又有人去她家门口闹事的事情说了说,末了叹道:“就算你一时帮我镇压住他们也没用,这些人愚昧又轴,认定了我,那就是我,不是我也是我。我只是他们宣泄怒气的一个发泄口而已。”
“这帮愚民!”
“我决定,后天就动身。”
回到锦州城中,那三个姑娘都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在山洞里待了半年多,她们已经很久没在大太阳底下见过这么多人了。
商铺林立,农妇挎着竹篮来来回回,汉子挑着扁担一二一二的喊着号子,间或还有驴车驮着货物经过,几条野狗蜷卧在巷子口,慵懒的看着过往的行人。
这就是真正阳光底下的世界,这才是活着的世界。
秋芬是个多愁善感的,已经悄悄的抹起了眼泪儿,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回到这样的人世里,像那个人贩子说的,明儿个真该去庙里拜一拜。
“今天你们就先跟我回家歇息歇息,明天我给你们放一天假,你们出去逛逛转转,后天我们就动身前往惠州,大丰,你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