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听周老夫人说,当今的太子是死去的徐贵妃所生,皇后的儿子才排行老三,仲淳,你说那个太子在宫里岂不是如履薄冰,皇后和三皇子,一定很想把他……那个了吧?”
“……”
仲淳默然垂眸,脸色慢慢
的沉了下去。
很想?
早就付诸行动了。
否则他也不会以大逆不道的罪名被赶出皇宫,幽禁在京城的宅院里面,整整两年见不到父皇。之所以那些人还没有夺去他的太子之位,一是三番两次的动手都未能成功暗杀他,二是他们还未完全掌握兵权,不敢轻举妄动,暴露他们的狼子野心。
“仲淳,你怎么啦?”
宋熙姣见他忽然静默下来,脸色阴沉,不由得凑近他,担心的问了起来。
仲淳摇头,露出个微笑:“我没事。”
印刷的效率,比宋熙姣想的要高的多。
才第一天印刷的下午,张泉就带着那三个帮工,把普济寺要的两百本经书全部印刷了出来,宋熙姣一边听熊老先生讲兵法,一边在桌子底下偷偷的装订书籍,逗得凌子清忍俊不禁,几次差点笑出声来。
熊老先生一忍再忍,忽然一巴掌拍在宋熙姣面前的桌子上:“你又在干什么!”
宋熙姣赶紧把腿上的书一藏,故作无辜道:“我哪有做什么?”
“还装!”熊老先生气道,“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见我一面大费周章,有的人,甚至只想听我说一句话。我每天拿出来两个时辰向你说教,
你不好好珍惜,还作怪!”
“我没有啊……我很认真的,师父,您刚才讲到‘临阵若有士卒逃走’,然后呢?”
熊老先生见她果真听进去了,这才作罢,继续讲课。
上完课之后,宋熙姣在凌子清胳膊上捶了一拳头:“你不要老是出卖我好不好!”
凌子清笑道:“我如何出卖你了?”
“你老那么笑,师父再傻也知道是我有鬼了。”
凌子清笑意愈深:“我笑,师父缘何是觉得你有鬼?”
“这还用问,除了我,谁还能把你逗的笑成那样。”
宋熙姣说完,脸颊噌的红了起来。
“我……我是说,课堂上就咱们两个,你肯定是笑我啦!”
凌子清眼含深意的看着宋熙姣,唇角眼中皆是淡淡的笑意:“熙姣,这几日,我笑的比我这一生都还要多,我只盼师父腹中才学无穷无尽,让这样的日子,也无穷无尽下去才好。”
“我、我饿了!我吃饭去了。”
宋熙姣低着头,不敢再听下去,抱着怀中的书狼狈逃窜。
清风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宋小姐,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就跑。”
凌子清淡笑道:“她会跑我才心安,我只怕她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