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开了。
只穿里衣的仲淳走出来,径直走向井边,把外袍往井水里一浸,拧干之后,粗鲁的扔给了胡阙。
过了会儿,宋熙姣低着头走了出来。
她已经换上了仲淳的衣服,只是双目盈盈含泪,发丝有些凌乱,小嘴也肿着,一副惨遭蹂躏的可怜样。
“熙姣……”
胡阙轻轻喊了一声,手中握着冰凉湿透的衣服
,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今天这件事,若是没人发现倒也算了。
反正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做,无愧于天地。
可现在却被她的夫君撞个正着,这如何解释的清楚?
刚才那个猎户特地把他的外袍扔进井水里,无非就是不想他的衣服上沾上宋熙姣的体温和馨香,吃醋到这个地步,刚才在房间里,给她换衣服的时候,一定……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露出个苦笑。
“桥牧,送她回去!”
仲淳扛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刀客,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宋熙姣紧跟两步喊道:“我可以帮忙处理伤口。”
但仲淳充耳不闻,大步而出。
“夫人,走吧。”
桥牧冷冷的看了胡阙一眼,语气虽然恭敬,但看向宋熙姣的眼神也充满质疑和不满。
太子妃什么样的身份?
将来是要母仪天下,做所有女子典范的!可她竟然和别的男人单独共处一室,还穿别的男人的衣服!
简直是成何体统!
他日太子殿下登基,宋熙姣贵为皇后,这种作为,还不被天下人耻笑?
他越想越气,简直看都不想看宋熙姣一眼。
宋熙姣根本不认识桥牧,自然不在乎他的态度,现在她担
心的只是仲淳。刚才……他可是气坏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了把她骗到这里来,脱光她衣服那人的想法。
原来是为了诬陷她不守妇道,和胡阙有首尾。
而好死不死,还被仲淳抓了个现行。
虽然她和胡阙什么都没做,清清白白,但她也知道,就算搁到千年以后的男人身上,这种事也是绝对无法容忍的,更何况是现在。
眼见桥牧已经开始出现不耐烦的神色,她急忙整理了一下发髻,跟着他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朝胡阙道:“胡阙,我先走了。”
胡阙淡笑着点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桥牧见当着自己的面,太子妃还敢跟那个男人说话,气的脸色青黑,恨不得折身一刀把那男人砍成两半!
而宋熙姣却只觉得内疚,因为她知道,陷害他们的人肯定是冲着她来的,胡阙只是被她连累,但现在,胡阙却好像是自责最深的那个。
一推开家中大门,正看到顺儿拿着个小盆坐在门口附近择着豆荚。
顺儿见到宋熙姣回来,立即起身,可等她看到宋熙姣怪异的穿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姑爷的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