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由于她之前想害她被几个狱卒打的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这时刚想鸣不平,一对上侍卫冷然的目光,立即闭紧了嘴巴,垂下眼眸,不敢再吱声。
地牢距离城中心有段距离,宋熙姣抱着栗子,木然的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儿,不知道能去哪儿。
那个家里没有了哥哥,没有了嫂子,没有了娘,她已经不想再回去了。
她抱紧怀中的栗子,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崩溃大哭。待会栗子醒过来,她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
怎么告诉他,这一
切不是梦,都是真的?
“熙姣。”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宋熙姣定住,慢慢的转过身,就见胡阙正站在她的身后。
他比刚回来的时候干净了许多,下巴上的胡须剃干净了,也换上了一身整洁的锦衣,只是眼神沉稳了许多,手上也不再拿着那把尚书大人亲自踢给他的折扇,而是一把宝剑。
“你现在,好像个侠客。”
宋熙姣想扯起嘴角笑笑,扯了半天,却毫无反应。
胡阙心疼的看着她:“你准备去哪?”
“……我不知道。”宋熙姣低下头,看了眼栗子,又转过身去看了看路的两旁,“去竹纸场吧,去住客栈也不错。”
“那怎么行,现在天气这么冷了,住那些地方会生病的。”
胡阙伸手从她怀里把栗子接了过来,语气里多了几分强硬的味道。
“去我那里,我的院子有许多空房间,而且,离你家也近,你需要什么东西,我可以直接帮你去拿。”
宋熙姣闻言怔了怔,但又似乎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来了。
住竹纸场和客栈,她可以忍受的住,她可以吃苦,栗子呢?
“那就麻烦你了。”
胡阙一手抱住栗子,一手在她的发顶拍了
拍,知道她现在其实脆弱不堪,只要一阵微风就能吹倒,不过是在苦苦支撑罢了,心中不禁酸涩不已:“走吧。”
胡阙的院子比起宋熙姣家也好不了多少,因为他离开的时候就没打算回来,全部的下人都被遣散。
这几日他干脆自己伺候自己,倒也过的怡然自得。
把栗子放到自己的床上之后,胡阙立即去厨房里烧火,不一会儿,宋熙姣走了进来:“我来吧。”
“不用,你去休息,这点活我还是能干的。”
胡阙朝她笑笑,但也没有赶她走,就让她站在灶沿边上,沉默的发呆。
过了不知道多久,锅里的热水煮沸起来,胡阙立刻提来木桶,一边往里面舀热水一边问:“要热的,还是温的?”
宋熙姣心不在焉道:“热的。”
“好。”
胡阙装了一木桶水之后,又拿来汗巾道:“天气冷,还没有烧炭,你就在这屋里洗吧,这里刚生过火,暖和。”
宋熙姣点点头。
“我去你家帮你拿衣服?”
宋熙姣又点点头。
胡阙本想问她衣服放在哪里,但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忍心再问,转身退出灶房,替她掩上门,然后飞快的跑向宋熙姣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