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宋清晗离开之后,胡郡守脸上才又重新露出悲伤的表情,他慢慢的捧起那几片被砍碎的绿叶,苍老的眼角缓缓的滑落一颗泪滴。
回到自己的房间,宋清晗立即拾起桌上的茶碗朝地上狠狠摔了出去。
为什么?
为什么宋熙姣总是能压她一头,为什么全天下的男子,全都围着她转!
她到底哪点比不上宋熙姣?
就因为她那个竹纸场,她那个印刷,她那个书坊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她有方子,她也可以造的出来!
想到此处,她眼睛一亮,对啊,她为什么不能也开个竹纸场印个书呢
?如果宋熙姣可以,她绝对也可以,只要有她的方子。
另一边,宋熙姣和胡阙先回了竹纸场。
胡阙一进雅间就再也没有出来,宋熙姣知道他受到了刺激,便嘱咐伙计看着店,自己则到外面去买了小食回来。
别说胡阙受到了打击,就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宋清晗竟然成了胡郡守的小妾,这要放在以前,是她连想想都觉得可笑的事情,现在却成了真。
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成了胡郡守的夫人。
那胡阙还真要尊称她一声母亲。
简直荒唐!
咚咚,宋熙姣敲了敲门,知道胡阙不会有回应,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胡阙正坐在桌前,双手紧握成拳,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胡阙……”
宋熙姣走过去坐到他的对面,把买来的吃的放到桌子上。
“我不饿,你先吃吧。”
胡阙转过头去,心里憋着一股气,恨不得拔剑把整个郡守府都拆了!
宋熙姣给他倒上一碗茶,问道:“你是气你父亲又新娶了一个小妾,还是气娶的是宋清晗,还是……因为她提到了你的母亲?”
“我不知道。”胡阙摇摇头,“我只知道,我娘是
个天大的傻子!”
连自己死去多年的母亲都骂起来了,看来真是气得不轻。
“你母亲在世的时候,胡郡守对她不好吗?”
胡阙冷道:“哼,他敢!我母亲死后多年,他一直不近女色,这一年来,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祟,又或者,他从前都是装的!”
“一个人可以装一天,装一个月,怎么能装这么多年呢?他为了你母亲这么多年不近女色,一定是对你母亲有着很深的情意。今天你砍坏了兰花,他那副伤心的模样,不像是作假的。”
“那又如何!还不是背叛母亲,又找了那么多小妾!”
“也许他只是年纪大了,想要人陪,也许,他只是忽然改变了想法,觉得不必从一而终。胡阙,人是会变的。但在你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他对你母亲一心一意,你母亲离开之后,他还守身如玉那么多年,在这个时代,已经不负痴情二字了。”
砰!
胡阙猛地把手中的茶碗砸在桌子上,抬眸瞪向宋熙姣:“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什么?”
“你觉得,真心爱慕一个人,只要他死了,就可以变心,就可以转投其他人的怀抱,还不负痴情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