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将军客气了,能帮到薛将军是咱家的荣幸。”小太监笑得一脸谄媚,他扶着薛俞临慢慢走到马车旁,然后将薛俞临交给一直等候在马车附近的花舫。
“多谢这位公公。”花舫把薛俞临扶上马车安顿好后,轻盈的跳到地面上,他拱手致谢,小太监摆摆手,“没事没事,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花舫。
花舫不明所以,他挠了挠后脑勺,“那……那我们先走了?”
小太监急了,正准备开口,马车里的少年掀开窗帘,露出一张惨
白的脸,他低低咳嗽一声,半靠在窗框上喘息,嗓子很疼,他艰难的吐出一句话:“花舫,给公公赏赐……”话还没说完,他又剧烈咳嗽起来,本就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花舫恍然大悟,小太监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他故作谦虚的摆摆手,谄媚道:“薛将军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花舫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很在乎,何必说得这么虚伪。他解下腰间的荷包,直接塞进小太监的手中,“赏你的。”
小太监连忙解开荷包,看到里面的银子,他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花舫登上马车,吩咐车夫可以走了。他掀开帘子走进马车里,薛俞临正靠在车壁上,呼吸困难,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不知是因为他高热的关系,还是马车上炭盆烧得太旺,小小的空间里灼热到有些难以呼吸。
花舫取出手帕,擦拭薛俞临额头上的冷汗,薛俞临勉强睁开眼睛,“你……给的太多了……”
花舫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给小太监的赏赐,他耸了耸肩,不以为
意道:“反正都是一些碎银,我也用不到,而且这不是急着送你回去吗?”
薛俞临苦笑,“你一次性给这么多赏赐……其他公公会觉得我出手阔绰,然后蜂拥而至对我献殷勤……如果我给少了,他们……就会觉得我厚此薄彼……”从而给他使绊子,如果是一般公公还好,若是在御前侍奉的太监,时不时在皇上面前给他穿小鞋,只怕本就对他忌惮的皇上会更加怀疑他。
“啊?”花舫张大嘴巴,有些手足无措,“我、我不知道……”他以为随便给点赏赐就行,给的多,证明临哥排面大,从来没想过居然有这么多门道。
“无妨……以后注意就行……”他原来也什么都不懂,一路跌跌撞撞,才摸出一些门道,他相信凭那个人的聪明机智,定能更好的取代他的位置。
薛俞临疲倦的闭上眼睛。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薛俞临这一病,直到春节来临才稍微有所起色。而他在这期间,只管安心养病,从没有吩咐下人寻找苏卿卿,之前派到外面调查的人也悉数调了回来。一切仿佛真如薛俞临所说,苏卿卿的生死和他再无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