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冷凝。
皇上捻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他看了一眼丝毫没打算退一步的薛俞临,又看了一眼羞愤难当的许大人,最后看了一眼义愤填膺、愤愤不平的许亦非,他无奈地叹口气,“薛爱卿,不如看在朕的面子上,就原谅他们这一次吧,都是同僚,有什么过不去的。”
“皇上,”薛俞临淡淡抬了下眼皮,眸中是无尽深沉的黑,一望无际,说话之间的神情冷漠疏离,“过不去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许亦非说他想娶苏卿卿,可他想到的办法是败坏苏卿卿的名声,为了达到目的,他甚至不惜动手打女人。苏卿卿当时被打得浑身是伤,所以我不认为苏卿卿刺他一剑有何不妥,这完全是许亦非作茧自缚!可许亦非非但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和后悔,反而再次针对苏卿卿,在茶馆时划伤她的脸,当时苏卿卿血流如注,他居然敢骗皇上说苏卿卿只受了一点小伤!更重要的是,我为了带苏卿卿散心,让她乔装打扮一番,就是怕别人认出她,可许亦非不仅戳穿苏卿卿的身份,还挑起群众的怒火想让我杀了苏卿卿斩草除根,我一时气不过所以和他们争辩了几句。这就是
当时的前因后果!可许亦非丝毫没有为当时的所作所为道过一次歉,相反,还认为我揭穿他的黑赌坊出老千是为了公报私仇!而身为他的父亲,许大人刚刚可是口口声声说如果及时道歉了,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言外之意不就是说我在公报私仇吗?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接受他虚伪至极的道歉?”
许大人大惊失色,他僵硬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薛俞临,没料到薛俞临居然不顺着皇上给的台阶下。
皇上捻葡萄的指尖微微一顿,“这么说,薛爱卿不准备给朕这个面子了?”
薛俞临起身行礼,不卑不亢道:“皇上,你若是强制要求末将接受许大人的道歉,末将自然遵旨。”
“好一个强制要求,”皇上哼笑一声,将葡萄扔进嘴里,他摆摆手,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些小事而已,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伤了我们君臣之间的情谊。”
“是,末将谢主隆恩。”薛俞临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笑,转瞬即逝。看来皇上已经知道许大人是谁的人了,如果他猜的没错,许大人应该是三皇子的人。大理寺卿拿起惊堂木时,他敏感察觉到,皇上勾起
唇角冷冷一笑,似乎在隐忍着怒火。
薛俞临为此感到奇怪,盯着大理寺卿看了好久,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大理寺卿用的惊堂木,正是他自己在大理寺断案时用的那一个。看来有人想借着惊堂木给大理寺卿一个警告,而这个人——只可能是掌管刑部的三皇子。
三皇子此举,完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了救许大人,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野心。怪不得皇上处处针对许大人,看来是对自己的儿子失望透顶。
不过——薛俞临坐回原位,他看向对面的三皇子,三皇子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敲打椅子扶手,修长的指尖轮番飞舞,微微晃花薛俞临的眼。他有些不明白,既然许大人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为何要给他传纸条?如果没有那张纸条,许亦非的阴谋说不定就得逞了。而许亦非之所以这么做,肯定不是因为他看上了苏卿卿,而是看上了苏德阳的势力,他想为三皇子的阵营添加一名得力干将。至于这是许亦非的主意还是许大人的主意,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三皇子放弃了这项计划,却让他来做打乱计划的棋子……
为什么?薛俞临唯一能想到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