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的事情做好了?”声音发沉,不怒自威。盛王抬眼看向站在身前,已然快要同他一般高的沈君逸,重重地叹了一声,“如若真的有事,我自会让人去寻你,你此刻回来做什么。”
“父亲,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孩儿不能不回来。父亲放心,赈灾的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妥当,赈灾款目账册清晰,村落重建昨日开始,无半点让人生事的地方。”沈君逸俯首作揖,声色笃定。饶是盛王再恼,也说不下去。
王妃见此,忙起身走到沈君逸身边,回头嗔怪板着个脸的盛王,“你这么凶做什么,逸儿回来也是一片好心,再说了,本来按照日子也快回来了,事情提前办完提前回不是很合理么?”
“其实不是。”沈君逸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实情告知,“南荒闭塞,消息不通。是阿韵过去找我,将家中的事情告知,孩儿才竭力赶了回来。”
“松韵?她去南
荒找你?”王妃似是听到了惊天消息,整个人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嗫喏了半晌,她才找回了声音,“这孩子,都告诉她让她别太着急,南荒是多乱的地方,又闹天灾,她也不怕出点什么意外。”
“这一点我已经严厉警告过她,娘亲日后就不要再提了,她脸皮薄,索性也无事。”想着往后乔松韵必定会有机会和王妃见面,沈君逸不得不提前提醒。
王妃笑着摇了摇头,儿大不由娘,如今还未将人娶回来就处处向着媳妇了,“知道,不会说她。只是担忧,这孩子心眼怪实诚的,山高水远,说走就走了。”
能得如此乖巧的儿媳妇,王妃心中满意至极。
王府虽被圈禁,但是府中吃穿用度一样不减。刚巧要到午膳的时辰,王妃打断了父子二人间的谈话,要他们吃完再说。
然,饭桌上,盛王主动提起了近来发生的事情。无非是想污蔑他结党营私,勾结朝臣笼络势力,前几日又以贪污受贿的名号想要借机搜查盛王府,而后也不知皇帝为何没能同意,此事也就作罢。
“父亲可想好了对策?”沈君逸放下碗,神色严峻
,“孩儿知道一事,或许对父亲有所助力。”
“何事?”
“被派任南荒前,孩儿无意得知大司马于端王出征北伐前夕,私下调遣了五千精兵给端王任用,而且大司马能借兵,与镇南大将军脱不了干系。若说结党营私的罪名,安在他们身上倒是合适。”
“你是如何得知的?”早前盛王就察觉到,自从沈君逸上回离京处理事务回来,去了一趟乔府,而后整个人就如同变了一个人,恍若一夕之间成熟老练。私下盛王也曾找过嘉煜,询问起沈君逸近来都在做什么,但是嘉煜的回答尤其委婉,从不透露半点消息。
对此,盛王既无奈也欣慰。男儿能自己撑起一方天地自是让父母欣喜,可沈君逸的年纪终归还是有些让他担忧,朝堂波诡云谲,官员的手段不是他这个年纪就能完全应付。
对此,沈君逸并未明说,只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蒙混过去。盛王看破不说破,点头应下。
“父亲在等什么?”从回来的路上,沈君逸就没能想明白,皇后这次出手打压固然气焰嚣张,手段毒辣,但是也并非没有破解之法,何苦父亲要一直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