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他动了动手脚，似笑非笑的看着周若言，低声问道。

周若言的眼睛亮了亮，想也不想的点头。

“您已经答应了我，”周若言有些急促的说道，“可不能再反悔！”

听到这样的话，周父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严峻，他冷哼了一声，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

“这就是你一开始的目的，对吗？”周父问道，睫毛落下来的阴影挡住了他此时眼神里的所有变化，让人分不清楚他如今的喜怒。

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承认，周若言依旧试图跳过这个话题，怎么都不承认这一件事。

“并非如此，”周若言低声解释道，“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这

件事情，是您亲口提了，我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了一句。”

看着周若言那一脸委屈的模样，周父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心软的意思。

那一块独属于亲情的柔软角落早就已经被周若言的自作主张动了起来，丝丝缕缕的泛着寒意。

“你脸上的粉落了下来，”周父闭了闭眼睛，沉声说道。

周若言无意识的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她想也不想的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表情十分的懊恼。

“大概是你看错了吧，”周若言低声说道，语气里的勉强清晰可见。

没想到对方到了这个份上依旧不肯承认自己心里的算计，让周父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之前的教育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差错。

周若言是他唯一真心疼爱着的女儿，无论做了些什么事情都希望她能够得偿所愿，更希望她能够成长为京城名门少女之间的楷模。

曾经，他以为周若言正谨小慎微的顺着自己为她指出来的道路行走，在面对他的时候便更加宽和了许多。

但是现在，所有的认知都被猛然推翻，露出里面最残酷不过的内里。

却原来周若言的所有一切都是

伪装，她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个能够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罢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周父压下了自己对于周若言的失望，故作若无其事的抬起了头。

“既然你那么想出去，那么就如你所愿，”周父低声说道，语气仿佛结了冰碴子，刺的人酸疼不已。

周若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周父的情绪变化，只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说的话上。

“真的吗？”周若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敢相信的低声问道。

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的伪装早就已经被周父看透了，又或者是因为太过兴奋而忘记了自己此时扮演的角色，周若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这样的动作，她脸上薄薄铺着的一层白粉迅速的落的干干净净，露出了红润的脸颊。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伪装而已，但是真正看到周若言那红润的脸颊，周父心里依旧有着控制不住的恼怒。

他控制不住的喘着粗气，却依旧没有办法让自己变得冷静。

“你可真是好样的，”周父咬牙切齿的说道，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隐隐约约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