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豪不示弱的和他对视，片刻后，冷笑一声。

“或许你此时想要把我打入大牢，又或者是将我推出午门处斩，以儆效尤。”他说道。

他站得更直了几分，无视了旁边大臣们看过来的视线，甚至是偷偷伸过来的手指。

“如果我的死亡能够让你清醒，我宁愿一死，但是现在看来，你早就已经入了魔障，在昏君的路途上越走越远。”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无尽的悲哀翻腾呼啸着冲他冲来，

试图将他打入尘埃。

但是小小的他面对着前方的巨浪，这依旧挺直的胸膛，坚定的站在原地，即使头晕目眩，眼前黑白一片，也没有任何的动摇。

“陛下，”他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我曾经为身上的朝服而感到骄傲，但是现在，它却只让我感到了羞耻。”

“我不能为百姓们做事，也不能敲醒君王，既然如此，这大臣还不如不做了的好！”

话音还未落下，他便抬手撕开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朝服，取下了头顶的礼帽，只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宋辞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样的认知让他几乎将自己气晕过去！

即使最后在将晕的关头清醒，他依旧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头晕眼花，口中腥甜。

“他以为他离开了就能够逃脱这一切！不可能！我一定要杀了他！我必须要杀了他！”宋辞养牙切齿的不断重复，脸色狰狞，看起来倒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来人！把他抓起来！千刀万剐！”勉强提了一口气，宋辞高声喊道。

虽然依旧留在朝堂上的大臣们并不

赞同那人激进的表现，可他们依旧在心里感慨与对方的勇气。

他们并不认为对方做错了什么，相反，他们无比认同他口中对于宋辞的谴责！

正因为如此，面对着气疯了的宋辞，他们想也不想的选择了劝告对方。

“陛下不可！”他们异口同声的开口喊道。

或许是因为整齐划一，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心里着急，忘了收敛声音，这声音不断的在朝堂里激荡，甚至远远的传到了外面。

“你们阻止我？”宋辞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他们，脸上青青紫紫的一片。

“不敢。”依旧是异口同声的否认，但是，他们话语中的含义却和他们的语言截然相反。

“士不以言获罪，这是所有君主都应该知道的道理！”

“陛下应当接受臣子们的劝诫才好，他的表现虽然激进了一些，到底是一片忠心耿耿！”

……

各种各样的解释在朝堂上响起，虽然那些大臣们都引据论典，可到底显得有几分杂乱，不像是肃穆的朝堂，反倒像是吵吵闹闹的街巷。

大臣们第一次不是因为反驳而同僚憋的脸红脖子粗，互相对视间，倒是隐隐有了几分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