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说你会是个好丈夫,说我嫁给你不拐,这个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只在意一点,就是你喜不喜欢我?会不会把我当成替代品?”她双眼含泪的看着他,希望听到真心话。
子杨看着她的眼睛,无比真诚的说:“我喜欢你,而且不会把你当成苏妮婷的替代品。”
“那就够了。”她闭上眼
睛说道,泪水再次滑落了下来。
也许也这就命,命中注定她只能和子杨在一起,她认了。
堂屋里的夫妻听着他们的对话,相视一笑,牵着子明回房去了。
天气越来越热,中午时分,老天爷吝啬得连一丝风也舍不得刮,只有那不知疲倦的知了,在树上高一声低一声的欢唱着。唱得心事沉重的张满姐在家里烦闷得坐立不安,想出去散散心,就漫步来到竹林。
竹林里,一种谷皮叶树像把天然大伞覆盖着小屋。
周娭毑和王兰坐在屋前的树下闲聊,见满姐来了,她们中断了谈话,喊她坐着。
满姐也不客气的坐在王兰睡的凉板上,取下头上的草帽当扇子扇着风。
她见王兰穿着一件半截胸罩,白皙的肚皮和肚脐都露在外面。
她瞟了一眼,心里在想,城里人还真是开放一些,要是自己这样,那早就臭名昭著了。
王兰知道她在心里评论自己,毫不在乎的笑了笑:“你们还没开学啊?小学都开学好几天了。”
满姐一听,烦闷的心情又追随而来,她有着气馁的说:“还有两天才开学。不过我爸妈不要我去读了,说在家捞几百工分还强得多,我大哥大嫂不管,我二哥二嫂主张我去读完农高,但他们说的话不怎么管用。”
王兰插话问:“你呢?”
“我当然想读书啊。可家里不同意读,一切费用怎么办?”
王兰鼓励她说:“满姐。你莫蠢啦。死活也要读完这一年农高,错过了这一年你想读书都没机会了。”
周娭毑也劝着:“是啊,我们这队里难得有你这么会读书的孩子,你年纪又并不大,正是读书的时候。我跟你妈去说一声,去劝劝她好了。”说完后,热心的老人,真的戴着草帽走了。
满姐妈睡中觉才起来,见周娭毑来到就赶紧抽凳。
周娭毑坐下来说:“老妹子啊,老姐今天是来跟你做思想工作的,听说你不要满姐读书呢?”
满姐妈也无可奈何的说:“想还是想她去读书,就是家里读
不起啊。她不读了还跟家里捞得几百工分,给家里增加些收入。她一去读书反倒是给家里增添了开支。”
“你这就想错哒,你想你女儿在队里捞一世工分啊?满姐人长得漂亮,又聪明会读书,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要是多读点书,还可以看一户好人家,说不定你们老俩口,还要享她的福呢。你现在不要她读书,以后她一怪你们,看你们怎么好讲话。”
听到周娭毑如此赞美自己的女儿,满姐妈心中有着高兴与得意,可一想到家中还有一个老顽固,她又叹息着:“老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我那死老头不同意,说回家能捞几百工分,一家人都齐心协力把三儿媳收进来。”
“你老头说的也冒错,可是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轻重缓急。儿媳今年收不进来,别年还可以收进来,满姐这一不读以后就没得机会了。”
满姐妈一想也是啊,梅秀这里是没指望了,富春现在也没个对象。干脆顾着女儿。
便马上接应了下来,顺便也拜托老人跟富春做媒,周娭毑也满心欢喜的接受了下来。回到家把这事告诉了满姐,满姐万分感激着周娭毑。
这时,子江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树荫下打趣的说:“周娭毑一定是给满姐找了一个好对象,要不然没这么高兴。”
王兰望着满姐在白子江的眼,忙笑着喊他坐。
子江还没坐下来,周娭毑有些感叹的说:“只有你哥就这样忍得住,再也没有来过了。”
满姐这下找到了报复,望了王兰一眼:“这下轮到子江来了。”
子江也不恼,笑着回击:“我看见你来我才来的呢。”
满姐一见被他讥弹了回来,有些不示弱的说:“你说话可要注意一点,小心某人翻了醋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王兰待满姐一说完,马上接着揶揄:“是啊,免得踩着别人的尾巴。”
周娭毑笑看着三人,也揶揄的说:“你们真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向谁示弱。”说得三个人都不好意思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