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东海的信说得清楚些,讲了苏伯父得癌症后苏妮婷与父母搞好关系,还给轶轶寄来了十元奶粉钱。王兰看完信后想,我什么时住把郭东海为父母提过酒,她有些感动郭东海为她和她父母做的一切。
她把郭东海的这封信拿给子江和他妈看,几个人看了都说苏荫林得了报应,也就是今年的客(死)了。
王兰对子江说:“如果我们朝妮婷看的话,就应该去看老人一下,他虽然在某些方面做过了头。便毕竟是妮婷的父亲,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吴桂芳听了一想:“是啊,子杨在脚手架上掉下来,她偷偷的给了三十元钱。如果不拆散这堂亲的话,还是亲家呢。可这一去只怕要拿几十百把块钱,这些钱又从哪里来呢?现在
连饭都吃不上。”想到家庭的困难,她又忍不住长叹一声。
几人听了,以为是老人想起了过去悲伤的往事,不同意去看他。而子江也是不愿意去的,他是想着家里连饭都没有吃的了,这一去看他不说路费,至少要拿上几十百把,只得说:“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可家里揭不开锅不没法去了。”
子明也不认同的说:“在城里他连正眼都没睢过我们一下,到乡下就更加瞧不起了,还怕他反过来说我们是看他的狼狈像的,岂不一份好心变成了恶意。”
子江笑着兄弟:“没想到你人小,说完到是老成的很啊。”
子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我是实话实说。”
吴桂芳不认同儿子的话:“那应该不会了,古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要看是什么人,像苏荫林那种人,才不会信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一套的。”想起大哥受伤那天,他那鄙夷的眼神,子江永远忘不了。
“他应该改了吧。不改的话妮婷不会搬回去。”
子江按实际情况分析着:“妈,苏伯父只活得这么久了,妮婷也是尽自己的孝吗?再怎样说也是她的生身父亲,养育之恩又怎么会忘记呢。”说得几个人都点了点头。
这时出工哨声响了,几个人拿起草帽出工去了,轶轶在他祖母的怀里哇哇地叫着跳着,似乎在欢送他们。
王兰回转过身来亲了她一下,准备走时,轶轶一把抓着她的头发不松。王兰求着她说:“轶轶乖,阿姨要出工去了,不能陪你玩,你就松手吧。”
路过屋前的人都看见了,围过来说:“你看轶轶多有味,她不叫她王阿姨出工去。
朴玉珍来了,把手掌连拍几拍的,然后详装凶恶的指着她:“松不松?”
吓得轶轶赶忙松手,偎在她祖母怀里哭起来,引得大家都笑着的走
了。
出工的人群来到田里,望着今年的倒种春比平常年的晚稻还要好,都说得亏杨二叔的技术吃饱饭。
事情往往是不尽人意的,正如杨四保估计的那样,在收割倒种春后,刘星贵和张富喜在这次晚稻上交后,由于表现突出,在灾年夺丰收的五生产队,按照张富喜先国家后集体再个人的指导方针,超额完成了全年的任务。
两人在全公社的先进集体与先进个人大会上,戴上了大红花,当场上调刘星贵为脱产干部,张富喜为大队革委主任。
两人加官进爵后,刘星贵提议五队的政治队长由杨四保担任,杨四保一上任,那些政治工分被取消了,杨二保一家也没那么直接受张富喜的欺凌了。
一年一度的田园化建设在冬季进行着,刘星贵刚一调到公社,就得知冬修指挥所要在在张富春来指挥所报到。
张家人这才又感激着刘星贵,对他也和颜悦色了不少。
张富春背着行李,欢欢喜喜的来到冬修指挥所报了到。工程股长告诉他和另一名人员专为工程人员打杂。
张富春认为这事到还轻松,刘星贵也来叮嘱他想长期搞就要勤快舍得做让股长们喜欢,张富春内心还是聪明,照着刘星贵的做了。
冬修工地上出现着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经旗、标语、广播。
广播高唱着歌曲,不时的表扬先进人物,促进工程进展。张富春和程股的股长们来到渔湖大队工地,股长们去看进度和工程质量时,他便趁机溜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先来到了杨家,看到正在做饭的梅秀,喊了一声。
梅秀正在准备中饭菜,突然听到张富春的喊声,心中一惊,抬头一望一个人就站在她面前,吓得她直冒冷汗一身颤抖,正在切菜的刀切到手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