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舜华见着演技如此之好的女子,挑了挑眉,有时候女人的柔弱确实是保护自己的利器,可惜啊,她还忘了一件事。
南门舜华面无表情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微微侧着头,笑意盈盈的望着宋玲妤。
“二婶婶,如今你是承认错怪了我,是吗?”
宋玲妤见着女子没来由的笑容,心中猛然一沉,倒是有一种不祥之感,可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又不能退缩。
“是!是二婶婶错怪了你!都是二婶婶的错!”
南门舜华:很好!
“各位族老也都听到了,舜华并没有谋害家主,更是不曾藏有祸心!”
族老们望着南门舜华,倒是有些羞愧,但不得不承认自己错怪了人。
见着不吭声,默许的族老,南门舜华再次出声,“南门宋氏不知检点,与人私通,秽乱家门,还请各位族老惩治荡妇,以正家风!”
宋玲妤闻言,整个人都僵持在了那,刚才她方寸大乱,竟然忘了这一茬,望着南门舜华得逞的笑容,她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的脸!
“先前,族老们认为舜华是为了自保,才诬陷婶娘,可如今舜华已然是清白的,自然没有诬陷二婶婶的理由,而且舜华与二婶婶皆是女子,深知这女子名节何其重要,但事关南门府名
誉,舜华不得不大义灭亲!”
宋玲妤咬牙切齿的瞪着假仁假义的女子,恨不得将她那张脸给她撕碎了。
南门明哲见着南门舜华摆脱了毒害老爷子的罪名就反过来咬着他母亲不放,急忙上前为自家母亲说话。
“南门舜华!你不能因为方才我母亲冤枉了你,你就如此记恨她,反过来用此等大事冤枉她!”
宋玲妤闻言,更是委屈的很,捏紧绢帕擦拭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声音甚是哀泣,
“我自从嫁入南门府后,便生是南门府的人,死是南门府的鬼,一心一意为着南门府着想,可万万没有想到,我这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落得如此名声,我干脆不活了!”
南门明哲见着情绪激动的女子,急忙抬眸向一众族老求情,“各位族老,全南门府的人都知道我母亲在南门府这么多年,不曾有过任何越举之事,更是在家父离世后,侍奉双亲,爱护子孙,操持着南门府上上下下,她如此为南门府奔波操劳,却被人污蔑与人私通,这世间可还有天理所在!”
南门舜华见着那些族老又要被宋玲妤的柔善伪装给哄骗,蓦然冷声道,
“天道?正是天道有轮回,才不会饶过一个坏人,更是不会让好人平白受冤!”
南门明哲见着出声反驳他的女子,紧了青筋,冲着她怒吼道,
“南门舜华,你没有任何的证据,仅凭你一张嘴就在那胡乱攀诬我的母亲,如何让人信服!”
“你怎知我手里没有证据?”
此话一出,南门明哲与宋玲妤的脸色蓦然巨变,不敢置信的望着站在那负手而立的女子,对上她得逞的眼神,宋玲妤暗叫不好,她这是上了她的当。
南门明哲却是一脸的狐疑,这南门舜华到底从哪来的证据!
南门舜华亲自出了一趟门,很快就领了几个人一同进了祠堂。
当宋玲妤再次见到那几个毁了她名节的壮汉,目光龇裂,是他们!竟然他们!他们竟然还敢再来!
而南门明哲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明明暗中派人将这几个人都处理了,他们怎么能死而复生的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南门
舜华见着这对母子俩的脸色,嘴角淡淡的勾起一个弧度,
“既然二婶婶不肯说,那就你们来说。”
那几个壮汉在见到宋玲妤时,眼神里也满是恨意,这个女人竟然想要置他们于死地,若非那位小姐及时出手救他们,那他们如今已然到阎王爷那去报道了。
当一众族老听完那几个壮汉复述完宋玲妤干得好事时,顿时脸色铁青,望向宋玲妤的眼神无比的嫌弃。
“身为南门府的儿媳,你竟然如此的不知检点!真是无耻!太无耻了!”
“我们南门府的子孙一向将自己的名誉看的比性命还重要,一个人的荣辱关乎着整个家族的存亡,你如此所为,可曾为你的儿子,为家族的名声考量!”
“你这样视妇道如无物的女子,简直不配为我们南门府的儿媳!”
宋玲妤听着那一句又一句的谩骂声,脸色越发的阴沉,目光由低沉转而愤怒最终化为讥讽。
“你们南门府自诩家族荣辱高过自己的性命,每个人都无法逃脱被摆布的命运,明明你们自己的人生也被摆布了,可你们没有想过要改变,却依旧循规蹈矩,照着前人留下的坑,淌过从你们身上留下的血,继续用那森严的家规束缚着下一代人,这就是你们满心自豪的南门府!”
南门明哲听着自家母亲几近癫狂的话,一脸的担忧,紧紧的抱着她的手,紧张道,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孩儿啊!”
宋玲妤抬手缓缓抚上男子的脸庞,眼神悲戚,“明哲,是母亲不好,贪心不足还害了你一辈子!是母亲对不住你!”
南门明哲一把握住宋玲妤的手,强忍着情绪,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孩儿不怪您!您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儿着想!是孩儿辜负了您的期望!”
宋玲妤从未见过自家儿子如此的懂事,只可惜她好不容易见到,却已然不能再陪着他,“明哲,接下来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不等南门明哲反应,宋玲妤一把抽出自己的胳膊,猛然起身,一头便撞在了柱子上。
白色的石柱染上了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