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满脸惊恐,砰地跪在了地上,嘴里发苦,今儿可真是倒了大霉,怎么什么事都让他碰到了,晦气。
高士眼皮一跳,忙上前道:“回皇上,是偏殿臣妇中有人犯了心悸,岌岌可危。”
心悸?
拓跋陵惊讶,“谁?”
高士看了眼刑部尚书,“是萧夫人。”
拓跋陵发现自己问了也是白问,目光一扫在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上,“萧大人的夫人可有心悸的毛病?”
怎么可能!
萧安才想起自家夫人在家挥舞红缨枪的英姿,面色古怪,“嗯,这个……好像是有。”
拓跋陵乐了,“令夫人有没有心悸的毛病,难道大人自己还不知道?”
“这个,呃,臣忙于公务,甚少回家,”萧安才脑筋急转,忽地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蹭地蹦了起来,拍着大腿嚎道,“啊呀!没错呀!我夫人就是有心悸的毛病啊!恳请皇上快传太医!再晚臣就要没老婆啦!”
噗!
于阗使者嘴角一抽,这天朝的官员就这么忙于政事?连自己老婆有没有心悸的毛病都不知道?一看就是夫妇不合!
拓跋陵疑惑地看了看他,高士目光微变,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双手,后颈一阵阵的发凉,声音莫名心虚。
“皇上,奴婢听说萧夫人现正疼得死去活来,怕是耽搁不得,不如奴婢亲自去走一趟,以彰皇上爱护臣民之心,今日是皇上大婚,也不好犯了忌讳!”
好在拓跋陵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对,点点头允了,“让传志速来麟德殿,带匹快马,勿要耽搁萧夫人的病情。”
萧安才这才收起了夸张的表情,忧心忡忡地坐回了位置上,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好险好险,差点没反应过来,幸好夫妻间默契常在。
这厢高士得了
命令,速度倒也不慢,几步便走了出去,见苏子默对他行礼,忙抬手将人拦住,“今儿算是咱家还你的,苏大人请回偏殿等待。”
守着,高士已经快步跑进了夜色。
采采望着高士的背影,转而对苏子默笑了笑,“听闻上次御花园,苏大人救了高公公一命,今儿果然派上用场了。”
“哪里,因缘巧合,好人有好报罢了。”苏子默笑了笑,对她话中的试探不置可否。
而麟德殿中,拓跋陵看着下方抱拳垂首的两个人,沉吟良久,俊朗面容上慢慢浮现出一抹贪念,却道:“使者远道而来,必然辛苦,朕看不如先去外使驿馆休息如何?至于三王子于雅正,不如明日等你们见了面,再议不迟。”
两人也没想过一谈得手,倒也没有过多纠缠,他们以为,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胜即胜,败则败,不过是赔钱赔地,等他们恢复实力,再打回来便是。
只是,他们大概想不到,拓跋陵想要的,远比他们想象中多得多。
偏殿堂下,萧夫人看着自己手臂上慢慢扎下的针,脸色难看地别过头,这会儿当真有几分难受了。
拓跋连城与苏莞然一语不发地靠坐在窗边,许久,忽听外面传来动静,采采将灯笼交给禁军,与苏子默一同走了进来,走到了萧夫人身边。
“夫人放心,传志太医已经快进来了,是高公公亲自去请的呢。”采采笑眯了眼。
萧夫人讪讪点头,“那就好,辛苦采采姑娘了。”
采采摇头,未过多久,高士果然带着传志一同入内。原来传志早就在外面就听到了皇宫里的动静,一直在宫外徘徊,高士一出去便将人抓住,直接便带来了偏殿。
见他进来,太医登时一喜,“太好了传志,你可来了,快给萧夫人看看,萧夫人她、咦?”
但见萧夫人神清气爽地
站了起来,扶着自己的手臂道:“嗯?奇怪,怎么传志太医一来,我这心悸的毛病就好了?”
太医:“……”
高士只带人进来,便又去前面伺候,是以传志虽然来得急匆匆,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怔怔地站在中间,盯着萧夫人上下端详,“这,夫人真的没事了?”
“传志!”忽的,拓跋连城清冷的声音突然传遍了整个偏殿,“让老太医给萧夫人拔针,你过来,给王妃看看,她积了食。”
只是积了食,也需要叫他?
传志不紧不慢地上前,见拓跋连城动作轻柔地抬起苏莞然的手臂,目光黑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低声道:“王妃积了食,方才在宴会上有些干呕,太后也甚是关心,你替她看看。”
神色一凝,传志放下药箱的动作慢了一拍,“太后可要下官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