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刘东的背影,有点无奈,却有点好奇,东子哥会因为什么私事,不惜腿脚不灵便跑到二楼去
“霍小姐”皮影工作区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见霍颜从楼梯走上来,忙颤颤巍巍起身。
霍颜笑道;“呦,岳老爷子,不是说过了么,您叫我阿颜就成。”
这岳老爷子就是那个被霍颜用收徒弟骗来的小老头,她当初去请人的时候,许诺称心斋里会有很多小孩子,到时候可以让岳老爷子随便挑,当时岳老爷子他们这些手艺人赶来称心斋时,这里根本见不到小孩的影子,岳老头知道自己上当受骗,气得着实不轻。
不过现在称心斋二层每天都有好多毛孩子在这边玩皮影人,闭着眼睛都能抓到一个,霍颜觉得,自己也不算是没良心骗老人的奸商。
岳老爷子不耐烦挥手,“甭管是霍小姐还是阿颜了,我就问你,能不能收小东子为徒弟”
霍颜一愣,“啊”
岳老爷子瞪眼:“啊什么啊,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我来这里做皮影,你就负责给我找徒弟。结果呢徒弟呢”
霍颜这两个月听这话都快听得耳朵出茧子,不禁掏了掏耳朵。
岳老爷子凶巴巴道:“哼,我也用不着你给我找了我自己找了个好徒弟,就是那小东子了,我跟你说啊,你要是拦着不让小东子和我学艺,白瞎了这么个好苗子,我可和你没完”
霍颜很无辜;“岳老爷子,我什么时候说不让您收东子哥为徒啊刚才我看见他,他根本没和我提这事儿啊再说了,您要收他为徒弟,非要经我同意干什么呀”
岳老爷子哼哼道,“这小东子哪儿都好,就是死心眼。他说你是他的东家,没有你点头,他绝对不能给我做徒弟。”
霍颜笑:“您老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一百个赞成若是您要收东子哥学费,我还能替他出一笔。”
“呸我岳家皮影收徒弟,还用你们老霍家的人给交学费”岳老爷子目的达成,背着手,趾高气扬地走了。
霍颜失笑,摇着头往儿童区那边走,老远就看见周可温正被一帮小崽子包围起来。
不得不说,周可温对小孩子真是好脾气,被那么多双小爪子扒在身上,居然也不恼火,还耐心地教他们操纵皮影。
然而就在霍颜往这边走的时候,小孩子们玩闹着撕扯周可温的衣服,一样东西忽然从周可温怀里掉出来,落在地上。
小崽子们“哇”的一声,争着去抢那东西。
周可温却忽然板起脸,“拿来。”
小孩子们大概是头一次见到周可温黑脸,一个个的全都老实下来,那最先抢到东西的小崽默默原物奉还。
霍颜眼尖,瞥见那东西是一块玉佩,玉佩上还打着十分精致的络子。
哦女人的东西
霍颜见周可温珍而重之地将那玉佩收进怀里,心中顿时生出八卦欲,对这玉佩的主人有了兴趣。
好像很少见周可温这么看重一样东西呢。
周可温这时也瞥见霍颜,见她那憔悴脸色,挑挑眉,“哎呦,阿颜,你可得悠着点啊。”
霍颜听出周可温这话的弦外之音,不禁有点脸热,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周可温又仔细打量霍颜片刻,问:“有心事”
霍颜的确是有心事。
身为一个现代人,霍颜觉得恋爱和结婚其实是两码事。
霍颜原本以为,接受谢时,和接受与谢时组成家庭,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因此面对谢时昨晚突然的催婚,她有点不知所措。
而谢时察觉出她的迟疑,晚上便将她拐到六国饭店,没少折腾她,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还将脑袋枕在她的肚子上,满心期待可以一击即中。
谢时的想法很简单,如果霍颜有了两人的宝宝,就彻底安心,不怕她不要他了,因此也就更为卖力气。
结果被霍颜嘲讽:“你也不怕肾亏,以后变成软脚猫嘛”
霍颜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谢时当时的脸色,以及,自己之后为这句欠嘴而尝到的苦果。
“哎,周可温,你给我算个命吧。”霍颜坐在周可温身边,仰天长叹一声。
周可温惊疑:“哦你居然也要来算命了你想算什么”
霍颜回头瞅了瞅周可温:“给我算算姻缘呗。”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居然嘲笑少帅是软脚猫,霍颜你是认真的
、成亲三
周可温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警惕地瞥了霍颜一眼,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要给你批命, 还被你严词拒绝来着。”
霍颜挠了挠鼻子:“就是突然想问问呗。”
“哦,那我看看啊”周可温装模作样地掐算。
这件事不好办。虽说他周可温不像魏小千那样对谢时唯马首是瞻,但好歹他和谢时也称得上是损友了, 所以吧, 他给霍颜算姻缘,肯定不能说对谢时不利的批语。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这穷奇对霍颜来说的确不是佳偶, 他要是昧着良心说好话,又对不起霍颜了。
所以霍颜这姻缘是万万不能算的。
“我看你们俩赤绳系定,佳偶天成,白头永偕, 千里姻缘”
“行行行,你要都是这套说辞,就不用说了, 我比你背得还溜呢。”霍颜抬手打住周可温继续往下说。
周可温懒洋洋一笑,“嘿嘿, 你就不该找我给你算。”
霍颜:“你也没有给你和你的心上人算过”
“什么心上人”周可温忽地面红耳赤。
居然没有套路成功。
不过看这反应,说周可温没有情况, 霍颜打死也不信。
霍颜打着哈哈站起身,“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忙着吧, 我走了哈”
周可温:“”
待霍颜走后,周可温那有些气急败坏的神情才渐渐敛去,转而化作一抹落寞。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揣着一块玉佩,坚硬冰冷的质地贴着柔软温暖的皮肉,竟有些刺痛。
而此时在六国饭店,谢时找了好几圈,终于在饭店的厨房找到了胖橘。
厨房里的伙计见到谢时面色顿时一喜,很是为难道:“少帅,您这只猫最近总来我们厨房,让客人们看到,怕是要质疑我们的卫生管理,您也知道,这酒店里出入的都是像您这样的贵客,讲究比较多”
谢时毫不客气地抓住胖橘的后颈肉,将猫提溜起来,冷冷瞥了一眼,对厨房的伙计道:“放心,以后它不会再来了。”
厨房伙计心里自然是松了口气,但又怕得罪了谢时,忙道:“若是您这只猫有什么想吃的,您尽管交代,我们做好了给您送到房间”
“不必。”谢时丢下这两个字,便提着猫走了。
回到总统套房,谢时直接将胖橘丢进卧房,“换好衣服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由于惯性,胖橘被丢得在地板上滚了几滚,好不容易爬起来,回头可怜巴巴看了儿子一眼,谢时却面无表情地将房门关上。
不多时,当卧房的门再次打开,谢大帅一身笔挺军装,衣冠楚楚地从里面走出来,
“沉川,找我什么事”谢大帅坐在椅子上,很有派头地翘起二郎腿,拿起桌边的盖碗茶,呷了一口,好像完全没有自己被儿子从厨房里捉出来这回事。